: 段鸿羽站在土丘上瞧了一会儿,径直前往李自成大营。
李自成此时正在和文天士、李岩等人商谈军事,段鸿羽进来便把发现铁冰心的事向众人讲了。
文天士道:“我就知道铁弓山他们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们果然躲藏了起来,只等万刃山的人一撤,他们便立即杀进来。”
李自成道:“这些人武功高强,若是长期在襄阳潜伏,对我们确是个巨大威胁。”
不必多虑,现有万刃山众兄弟在,想铲除这些人是易如反掌。现在有了他们的行踪,便不用怕了。”
段鸿羽道:“此事大王不必插手,今天夜里,我带几个人杀入那村中,如拿不回三个老贼,我愿按军规论处。”
文天士道:“十弟,这可使不得,你没与官府的人打过交道,不知道这些人有多诡诈,以铁弓山、林凤亭、夏千寻的狡猾,绝对不可能如此冒险地住在村中。以我之见,这村中肯定是有秘道通到别处。”
段鸿羽倒没想到这些,心道:“不错,他们绝不敢那样有恃无恐地在村中活动,里面定有暗室。”想了想道:“明天一早,我带几个人到里面探听一下,回来再商议怎样进攻。”
文天士道:“这样也不妥,这些人前次被我们击败,如今已是有如惊弓之鸟,稍有个风吹草动,他们便会逃之夭夭,那样反倒得不偿失。”
段鸿羽道:“这样好办,我可以乔装改扮,再找计老前辈帮忙。我们扮成一对父子,保险让他们瞧不出来。”
文天士仍是摇头道:“他们在哪一农户你并未看清,你进去挨家挨户盘问,只能露了行藏。依我之计,还是直接派军队以搜捕罗汝才旧部为名前去挨家搜查,这样既可瞒过他们,又可大大方方地搜查。”
众人听文天士言之有理,都点头同意。
第二日一早,段鸿羽带着二十多名军士出发了。他怕被认出,精心地化了妆,全身披挂,俨然一个义军军官。
到了小村,才知道名叫祝庄。他们以搜捕一名逃将为名,开始挨家挨户地检查。
一直走访了几十户,都是一无所获,段鸿羽有些泄气,暗道:“难道是我错了?也许铁冰心只是在此经过,还是她已觉察到有危险,提前转移了?”他正这样想着,已来到村中最里面的一户人家,一进院门,马上有一对青年夫妇迎上前来。这两人都是三十多岁,每人嘴里都是“军爷”的叫个不停。
段鸿羽有些起疑,暗道:“农村人种田,饱受风吹日晒,可这对小夫妻虽看上去破衣破衫,可无一不是细皮嫩肉,哪里像务农之人?”再仔细一瞧,只见这对夫妇手在袖下隆起,显然藏有利刃。
段鸿羽走到屋中,只见里面的陈设倒颇为简陋。外屋除了锅碗瓢盆,便是一口大水缸了。里屋也只有三节旧柜和一张木床,段鸿羽和军士只简单问了几句,得知他们夫妇二人都姓刘,便退出了房门。
回到军营,段鸿羽把此事与李岩讲了。
李岩思索良久道:“看来此四人便在这刘姓家中隐藏,要想办法擒服他们,不然对闯王的威胁可是太大了。”
段鸿羽道:“今天夜里,我与群雄进屋拿人,你率大军将村子围住,这样他们就是插翅也飞不出祝村了。”
李岩道:“好,就依段兄之计。”
晚上,众人依计而行。李岩、刘宗敏、文天士、虎天翼率大军三千分四面将祝庄团团围住,他们只在暗处埋伏好,却不进村。段鸿羽、唐马、计远朋、计小雨、野兔子五人组成内路,径直进村。
众人深知此行重要,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贼人。野兔子胆子最小,此行完全是在和计小雨较劲,她看众人一副严肃的神情,有些怕了,轻声道:“十哥,咱们就这样进去,非被他们瞧出来不可,他们若有了准备,我们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段鸿羽停下身道:“计老伯,野兔子说得有道理,我们应想办法混进去,先制住那对青年夫妇再说。”
计远朋想了想道:“由我扮作一受伤农汉,你和小雨扮作兄妹二人,把我扶进去讨水喝,再见机擒服他们。”
三人准备完毕,唐马和野兔子先在屋前静候,段鸿羽和计小雨一左一右搀着计远朋走进刘家。计远朋手捂前胸,大声地咳嗽。
那刘姓夫妇也很是机警,听到有动静,马上从房中跳了出来。
段鸿羽一眼便瞧出是练家子。
那男人大声道:“喂!做什么的?”
计小雨道:“你们别误会,这是我爹。我们去串亲戚,谁想爹在路上跌了一跤,我们兄妹只想到这儿讨碗水喝。”
那妇人把手中的尖刀倏地吞入袖中,笑道:“兄妹,哼!我瞧是小夫妻吧!”
“你眼瞎了,怎么这么没眼神?”后面,忽然响起了野兔子的声音,她不知何时跟了进来。
众人一时不知所措,都有些紧张。
那妇人笑道:“这么说来,你们俩是小夫妻啦?可你们来得不巧了,我们家的水已用完了,你们还是到别家去转转吧!瞧这老爷子摔得可真是不轻,可别耽误久了。”
野兔子跳上前叫道:“你这婆娘好不通人情,不就是要你们点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又不是付不起银子。”她倒忘了此次行动,完全是真心再与那妇人理论一碗水了。
本来刘姓夫妇对段鸿羽等人是存有戒心的,可经野兔子这一闹,他们倒失去了警惕,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