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识我父亲?”邱云轻惊讶的问道,他来都城刚两天,却是连续遇到了两位父亲的熟人,心想着太过巧合了。
刘仁喜亦是一脸震惊之色,比邱云轻还要惊讶,问道:“你即是邱广志之子,为何今日要沦落到来我这杂货铺应聘伙计?”
刘仁喜这一句话就暴露了身份,李炎凉也演不下去了,便无奈摇头道:“老刘啊,叫你跟我一起演戏的,没想到这位邱家少年你竟然也认识。”
被李炎凉这么一说,刘仁喜惶恐不已,带着绮罗一起跪在了地上,大呼道:“世子殿下,戏演砸了,是老朽一人之责,要惩罚就惩罚老朽一人吧!”
看着刘仁喜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李炎凉便气不打一处来,将他给扶了起来,说道:“老刘,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处处针对我?以往我来你这杂货铺,你总是给我讲一些有趣的小笑话,怎么今日突然变得这么拘禁?”
绮罗看着义父闭口不语,她满脸焦急,忍不住开口说道:“世子殿下,我义父他就是认为你和我身份有别,所以今天才故作低下姿态,为的就是让你我之间保持距离!”
李炎凉眼神不移,直直的看着绮罗,大声说道:“我说过,这辈子非你不娶,谁也阻拦不了。如果老刘你怕我身份太高,那我这就回府请求家父,让他免去我这世袭子嗣的身份,我便可以与绮罗在市井间逍遥快活!”
这场面气氛转变如此之快,倒是让邱云轻看了场好戏,萝莉坐在椅子上,是一脸的懵态,搞不懂这屋子里的三人是在干什么。
听李炎凉这么一说,刘仁喜又重重的跪在地上,并对着李炎凉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大喊着“求世子殿下放过。”
李炎凉握着拳头,恨不得打这老头一拳,平日里说说笑笑挺有趣的一老头,今日为何如此相逼,着实是令人气愤。
“老刘,无论你如何逼迫,我都不会放弃绮罗,你别再如此作态,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专横霸道欺负您老人家了呢,我可折煞不起!”这世子殿下是真的怒了,转过身便向着门外走去。
刘仁喜跪地不起,大喊一声“恭送世子殿下。”更是气得李炎凉咬紧了牙,加快脚步离开了杂货铺。
绮罗现在的情绪很复杂,她想要追上李炎凉,但见跪在地上一脸愁容的义父便没有离开。
绮罗将义父扶了起来,邱云轻也让坐在椅子上的萝莉站了起来。
“伯父,您坐吧。”邱云轻很有礼貌的对刘仁喜说道。
绮罗扶着义父坐在椅子上,刘仁喜指着前面的椅子,对邱云轻说道:“孩子,你也坐吧。”
邱云轻说了声“好”,便坐在刘仁喜的面前。
方才听到李炎凉管刘仁喜叫做老刘,邱云轻便向刘仁喜问道:“刘伯父,看样子您也认识我父亲,想必以前你我两家也做过生意。”
刘仁喜说道:“我和邱家没有做过生意,但是你父亲曾经帮助过我,是我老刘一家的大恩人,要是当年没有他赠我十两银子,就不会有今天的杂货铺。孩子,你还没告诉我呢,你邱家那么富裕,怎么今日来我这里应聘伙计了?”
邱云轻叹道:“如今我邱家已经破败了,四年前我们邱家所有人都被屠杀,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刘仁喜闻言大为震惊,惊呼道:“邱家的名声一直很好,究竟是什么人竟屠杀了邱家满门?孩子,你父亲当年有恩于我,现在你们邱家落了难,从今以后你就住在我这杂货铺吧。这杂货铺虽小,但生意还不错。”
邱云轻此时有些哽咽,来炎凉城刚两天,先后就有老王和老刘这样的好人帮助。这也让他想起了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邱广志曾告诉自己的儿子,结善人而交,必得善报。如今看来,这句话并不假。
此时邱云轻站了起来,抱拳道:“云轻多谢刘伯父的好意,但我家仇未报,怎能苟且偷生。其实我来都城本来是想找一些当年的合作伙伴,想得到他们的帮助在奉元县重新建起邱家商号。怎奈这都城太过庞大,一时间也找不到当年和我邱家做过生意的商号,我便想先在这都城找点零活,一边赚钱一边寻求资助。”
刘仁喜摇头道:“现在的生意人只谈钱不讲情面,你向他们寻求资助是不可能的了。这样吧,一会儿我让绮罗去银库拿出五百两银子给你,你也别在这偌大的都城里四处奔波了。”
“刘伯父,如此大恩,云轻没齿难忘,将来等我重建邱家商号,一定会亲自登门报答您!”邱云轻非常激动,直接跪在了地上。
刘仁喜将他扶了起来,轻叹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因为当年我带着妻子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父亲帮助了我,我的心情也和你现在一样。”
邱云轻说道:“当年我父亲只给了您十两银子,而您却要给我五百两,您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刘仁喜摇头笑道:“恩情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当年你父亲给了我十两银子,换来的是我老刘一辈子的营生。对于我来说,那十两银子便是无价至宝。你如果要报答我,就把你们邱家商号做大做好,这是我想要看到的。”
“今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恩重如山了,刘伯父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邱云轻也不做矫情之态,露出了微笑。
刘仁喜也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枚钥匙,对绮罗说道:“去银库取出五百两银子来,这笔钱不用记在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