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忙碌的一天总算进入尾声,新的一天即将到来。今夜与往日不同,笼罩着全城的愁云似乎稀薄了不少,就连四散各处的哭声都减弱许多,看来这一系列的措施已有初步成效。
县衙内,文斌与三位县令就赈灾一事,提出新的想法。当明日朝阳升起时,因水患而饱受磨难的三个县城将焕发出新的生机。
“诸位县令!第二批赈灾粮食将于明日抵达,待粮食到达后,本侯会命人连夜将粮食送往各县。”文斌手执茶杯,轻抿一口,等茶水滑入腹中,才开口说道。
“多谢文侯!”三位县令异口同声地说道。
“押送赈灾粮食的军队是禁卫军,他们会暂时停留栗州。等禁卫军抵达各县,你们安排官吏随他们前往外地购粮,由禁卫军护卫粮食,相信不会出现差池!”
“禁卫军?停留栗州?”谷县令闻言一愣,随后脱口而出。
“谷县令,禁卫军会暂时驻扎各地,协助你等救济灾民。”
这时,郭县令开口说道:“下官领命!”
此话一出,其余两名县令也赶忙随声附和。
“待禁卫军抵达栗城后,就按刚才所说的配比,将赈灾粮食运往各县。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下官领命!”三名县令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速速赶回各自的县衙,不得延误!”文斌伸了个懒腰,略带疲惫地说道。
“下官告退!”
说完,三名县令退出堂屋,走了没多远,便停下脚步。这时,邓县令说道:“两位同僚,请随某前往居所。这边请!”
郭县令闻听此言,摆了摆手,先是抬头看向天空,而后面朝邓县令,说道:“多谢邓县令!某有急事,不便多留,欲连夜返回东景县。若有不当之处,还望邓县令海涵!”
“郭县令言重了,既然郭县令心急治下灾民,那某就不便强留。某先送郭县令,谷县令请稍等片刻!”
听到郭县令的话语,谷县令先是狠狠地瞪了前者一眼,之后又听闻邓县令所说,此时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只能说道:“多谢邓县令,某也连夜返回广露县吧!”
“这……罢了!某送两位县令!”
过了没多久,两名县令偕同各自的随从,同时离开县衙,在城门口分别后,两拨人分朝两个方向飞奔而去。
翌日,文斌伏在书案前,奋笔疾书,龙飞凤舞的字迹跃然于纸上,不一会儿,一封书信就已完成。傅雪兰取出印绶盖在落款处,随后将信笺收好,火漆封缄。
傅雪兰把信件放在书案一角,与另一封书信并置一起。这时,傅雪兰问道:“赈灾粮食今日抵达栗城,公子不亲自前往吗?”
“呵呵!我若亲自前往,想必会与白宗武发生正面冲突,现在还未到时候!这段时间,我就留在长云、广露、东景三县,一方面监管官员赈灾,另一方面就是收集罪证。若是太早见面,一旦发生冲突,会对日后收集罪证产生不利影响!”
“嘻嘻!有时候奴家总是再想,周家姐姐所描述的公子与我所熟知的公子为何会如此截然不同?咦,话说回来,还是有一点共同之处,那就是比较惧怕女子。哈哈……”
说着说着,傅雪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的模样让文斌只能摇头苦笑。
“这有何惊讶!每个人在经历磨难后,都会发生转变,只不过我的转变有点大,罢了!”
“嗯嗯!公子说得在理!”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进里屋,先是施以军礼,而后恭敬地说道:“文侯,邓县令求见!”
“准!让他进来!”说完这句话,文斌看了傅雪兰一眼,随后起身朝堂屋走去。
刚进入堂屋,文斌就发现来人不止一人,除了邓县令以外,还有户部、工部、都水监的官员以及栗州的几位官员,同时郑校尉也在场。
文斌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堂屋内,众位官员们便拱手作揖,异口同声地说道:“见过文侯!”
“诸位同僚,不必多礼!”
“谢!文侯!”
文斌朝屋内主位走去,刚刚坐下,就开口说道:“蒋员外郎,这两日有何发现?”
“回禀文侯!此次水患,长云县受创极重,村落内房屋倒塌大半,良田被毁,灾民众多,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下官待前往其余县城后,会将详情上报户部,希望能再次调拨救灾粮食。”
“好!具体行程由蒋员外郎自行安排,不必禀告于本侯!”
“下官领命!”
这时,文斌看向工部及都水监的官员们,刚准备问话,却被工部员外郎常志杰抢先说道:“回禀文侯!下官和蔡监丞曾与栗州官员们商议过,待今日实地勘测后,将于近日重修堤坝。还请文侯放心!”
“此事不得拖延!越快越好!”
“下官领命!今日曾听邓县令所说,以工代赈,真是无比巧妙。下官与蔡监丞及所属吏员会加快勘测,争取早日重修堤坝。”
一旁的蔡监丞也深表同意,接着常志杰的话,说道:“还请文侯放心!”
“不仅要加快速度,还要保证堤坝重修后,能抵御大水!像此次这种人间惨状,在以后莫要再次发生!你等是否明白?”文斌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说道。
“下官明白!”
“下官明白!绝对不会发生!”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先后表态,至此,文斌的表情才算缓和下来,脸上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