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景县为栗州第二大县,毗邻长云县。本次水患,是受创最重的县城。值得庆幸的是,东景县县令为官清廉,自水患爆发后,积极展开救灾,想尽一切办法救助灾民。
正是因为这样,原本受创最重的东景县,反而要比其余几县好得多!天灾往往与人祸相连,要想断其联系,就看主政之人是否为民着想。
在文斌看来,郭县令身为栗州官员,必然对栗州官场所知甚详,如果以此为突破口,那么一扫官场沉疴将指日可待!文斌现在要做的,就是消除郭县令对自己的戒心,毕竟在后者心中,依旧认为文斌与白宗武乃是一类人。
虽说文斌在长云县出台各项赈灾措施,使得郭县令对文斌的感观发生些许转变,但先入为主的想法仍旧存在。上次会面,文斌本想与郭县令促膝长谈,可当时的情况并不合适,最后只能作罢!
后来又发生官粮被劫一案,导致文斌的行程一再受阻,直到今日,文斌才动身前往东景县。此行对于文斌来说,堪称至关重要,绝对不容有失!
经过几个时辰长途跋涉,文斌一行人终于来到东景县。高大的城墙已经遥遥在望,位于城门两侧的粥棚依稀可见,最多还需两刻,就能抵达。
随着时间的流逝,队伍距离城门口越来越近,一路上,许多路人驻足观望,纷纷把目光投向马车,一个个都在心中暗暗猜测,来者何人?不消多说,肯定是大官驾临,但究竟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途经城门口时,队伍并未多做停留,直奔县衙而去,留下一群备军士兵在后面暗暗咋舌。两刻之后,文斌一行人抵达县衙。
等马车停稳,刘军先从车厢内走出,随后跳下马车,取来一张车凳,置于马车下。这时,文斌踩着车凳,从马车上走下,待站稳后,便向四周环视一番。过了一会儿,文斌迈开步伐,朝县衙正门走去,郑校尉等人紧随其后。
见此情形,一时间几名衙役都不禁愣住了,直到文斌等人走上前,这才回过神来。不等衙役们开口,郑校尉便抢先说道:“翊贤侯驾临东景县,郭县令可在县衙?”
“回……回禀文……文候!县令此时在堤坝上巡视,不在县衙!”听到郑校尉的问话,一名衙役结结巴巴地说道。
“哦!很好!那本侯先去议事厅,你前面带路!”
“遵命!”
在这名衙役的带领下,文斌等人朝议事厅走去,其余官兵则留在县衙外,原地待命。文斌走后没多久,一名衙役朝远处飞奔而去,看样子是想把情况禀告给郭县令。
一刻之后,文斌等人来到议事厅,才刚刚坐下,就有十余名官吏冲进屋内。领头之人快步走到文斌面前,随后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东景县县丞苗庆山,见过文候!”
“下官见过文候!”
“诸位!不必多礼!”
“谢!文候!”
前些日子,文斌刚刚抵达长云县的时候,邓县令也不在县衙,但与此时不同,邓县令竟在别处饮酒作乐!反观郭县令,就与邓县令大不一样,他一心为民,时刻牢记自己的职责。对此,文斌感到颇为满意。
等众人落座后,文斌看向苗县丞,同时说道:“苗县丞!东景县现在情况如何?”
“回禀文候!郭县令从长云县归来后,立刻推行文候的各项赈灾措施,现在收效非常显著!”苗县丞侧着身子,恭敬地说道。
“此话当真?”
此言一出,苗县丞立刻站起身,面朝文斌,拱手作揖,同时大声地说道:“下官绝不敢欺瞒文候!”
“好!太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苗县丞把关于东景县的方方面面都一五一十地禀告给文斌,说到兴奋之处时,众人哄堂大笑。各项赈灾措施的确取得显著成效,对此,文斌感到非常欣慰,他的目标算是达成一半。
笑声时不时从大厅内传出,此时此景,与前些日子相比,真可谓是天差地别。文斌坐在主位上,时而含笑不语,时而拍手大笑,时而点头称赞……这一幕幕都落入刘军的眼中,他是发自内心为文斌感到高兴。
这段时间,文斌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别人或许不知,可藏锋数人再清楚不过了!现在栗州饥荒得到缓解,对于文斌来说,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未彻底摆脱饥荒,但最起码局面不再恶化,已经朝好的方向转变。
就在这时,郭县令匆匆赶来,一进到大厅,就连忙拱手作揖,高声说道:“下官郭丰哲,见过文候!由于时间紧急,下官未能更换着装,还望文候海涵!”
郭县令站在门口,一副农户打扮,脚上的草鞋还沾满泥垢,就连衣服上也都泥渍斑斑。按照礼数,郭县令以此身着装,来面见文候,实属不敬!不过,文斌不以为许。
“郭县令一心为民,何过之有?请坐!”
“多谢文候!”说完,郭县令朝座位走去,坐于文斌下首。
郭县令刚刚坐好,便侧过身,朝文斌说道:“下官收到公文,得知文候率军剿灭山贼,用时仅仅三天!文候的文治武功,着实让下官佩服!”
“哈哈!不值一提!劫粮一案,东景县是否受到影响?”
“回禀文候!在民间的确有些波动,但不足为惧!下官已命人在城内各处张贴告示,杜绝任何忤逆之心!”
听闻此言,文斌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此甚好!但是郭县令绝不可掉以轻心,要时刻关注民间动向,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