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仓库里，看着满脸凝重望向我的凯瑟琳，我稍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真正的代价？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这间屋子而已，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然，我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我说，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啊？
糟糕，这人不会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嘛..厉害了，虽然你没理解我的真正意图，但既然你提出来了，也刚好把我的兴趣吊起来了。
“人类的小女孩，那么你觉得？真正该付出的应该是什么？”。
还是把问题丢回去吧，你个普通的花季少女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当然，如果非要说起来的话，美丽的容貌也能算是本钱就是了，但你不觉得用..这些来收买作为骷髅的我实在是不合适的事情吗？
“好吧，骷髅先生，我听镇子里的牧师们说起过..向您这样的邪恶..不，普通的亡灵们，大多喜欢收集美丽女子的灵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呃，我有点无语，这可真够自恋的，其实是变着相的来夸自己是美少女的吧。
而且是谁造的谣啊！教廷这些混蛋，黑亡灵倒黑得够开心的啊。
嘛..算了，也不排除可能某些变态巫妖的确会有这种兴趣就是了。但这只是个例而已，像是我就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考虑到洗脑太深，我也就懒得辟谣了。
“你觉得合适吗？如果你的灵魂被我取走了，那么瑟蕾娜今后该怎么办？”。
凯瑟琳明显被我的问题难住了，她轻咬着自己樱红的嘴唇，无奈的看着我。
她颤抖着自己的身子，随后无言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漂亮的五官被长发遮掩着看不清楚，但明显在做心里斗争什么的，真是难为这个早年持家的优秀女孩了。
“时间吧..时间怎么样？永恒的时间”。
“诶？您在说什么？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考虑到我的本意就是搞好关系，我也不打算再为难她了。
哼，诱拐计划启动，其实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考虑干掉这两个小女孩的主要原因。
首先，会引起治安骚乱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我毕竟是亡灵。想要在人类腹地生活的话，肯定需要有个跑腿的帮手，既然凯瑟琳有被迫害妄想症，那就你了吧。
“你大概不知道，对于智慧亡灵来说，时间是最廉价的东西，因为我们拥有永恒的生命…”。
“喔..牧师爷爷没说过这样的事情，原来竟然是这样吗？”。
凯瑟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计划通，上钩了。
在谈判的过程中，谁占据主动权，其重要的程度是首当其冲的。
但如何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就看你能把自己手中的筹码说得有多重要了，这个重要的程度对你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只要让对方知道，这足够珍贵。
“自然的智慧亡灵，都是依靠某些执念而复活过来的。对于我们来说，生前的时间，是最为珍贵的，也是我们最为尊重的存在，因为我们都抱着遗憾死去……”。
在凯瑟琳懵懂无知的眼神中，我重新讲了一遍智慧亡灵的成因。
渐渐的，看着凯瑟琳越发尊重的眼神，我真是厉害了，佩服自己像个传销，说得我自己都信了。不过也没毛病了，我说得没错，只不过我不是“自然”智慧亡灵罢了。
随便在仓库里找了个积满灰尘的破箱子，摆了个沉思者的姿势坐在上面后，我继续道：
“我们崇尚等价交换，用你未来的时间，换瑟蕾娜的魔法人生，公平，等价！”。
凯瑟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若有所思的沉思着，看着我的眼神越发明亮了起来。
好了，有家伙上钩了，你明白..个屁啊。
这其实只是街道上的怪大叔给你灌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价值观而已。
论起心思单纯，其实你和你妹五五开吧。这孩子真是急坏了，我只是用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抬高了双方交易物品的价值罢了。
结果呢，把原本的铺子换金币这么简单明了的交易，换成了对于双方未来宏图的展开。
但这件事摊开了来讲，就是我用一百个金币，不但买了你祖传的店铺，还要让你做一辈子苦力啊。完了你还兴高采烈的沉浸在自己用牺牲换来的自豪感中。
但你想没想明白都没关系，灵魂契约一签，想反悔都不行了。
“这是灵魂契约，除了一百个金币外，我保证支付在瑟蕾娜在学习魔法期间的所有费用”。
我都有点过意不去了，所以说不读书就是会吃亏。
吃一鉴长一智吧年轻人，我可是提前告诉你了这个世界的险恶啊，给我打工到死吧。当然了，这份良心也能顺便提供凯瑟琳对我的好感度，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我怎么说也算是魔王候补，被死者之书这种特级教师教了几个世纪，是头猪都不可能一事无成，灵魂契约这种东西虽说复杂，但又不耗蓝！
别的不说，这种小玩意我还是挥手即来的。
淡灰色的羊皮卷浮现在凯瑟琳的面前，除了她本人与作为签订契约者的我外，任何人都是看不见这份契约的，因为其实它的原理就相当于是立体投影这样的感觉。
羊皮卷上浮现出精美的文笔，写着的条件大概是：
契约建立者：亡灵艾修因，金币百枚，以及提供瑟蕾娜未来魔法生涯中的全部费用。
契约签订者：人类少女凯瑟琳，付出未来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