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贫道还在金丹之境时,遇到淮水之中的一对蛟精夫妇为患两岸。贫道看不过与那对蛟精大战了一场,将那雄蛟斩杀当场。而那雌蛟当时已有孕在身,贫道心存怜悯便留了她一条性命,只将她逐离中土水脉驱赶到东洋大海之中。”
吕洞宾将当年的一段往事娓娓道来,
“谁知那雌蛟一直牢记杀夫之仇,苦心修行多年后回中土来寻贫道。因贫道遁世已久,她无处找寻之下,便打算毁了黄鹤楼这个贫道当年的成道之地和如今的道场,从而引贫道出来。”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忽地提高了一些,
“蛟精,贫道已经自己现身,你还不出来相见?”
大江之上忽地无风起浪,一个相貌娇美的黑衣妇人从浪花中现身踏浪而立,双目满怀怨毒之色地死死盯着吕洞宾。
李公甫感到“照妖pad”振动,取出看时,见屏幕上显示出这果然是一只结成金丹的雌性蛟精,已有近两千年修为。
吕洞宾瞥来一眼笑道:“小友此宝有些意思,倒是与当年的照妖鉴颇为相似,只是威能差得远了。”
李公甫干笑一声,又向那蛟精看时,注意到她的额头有一片红红的圆形印记,形状大小却与酒杯的杯底一模一样,不由得哑然失笑,暗道这位吕祖也着实促狭,事先已经察觉到这蛟精的存在,然后一酒杯将人砸了出来。
吕洞宾迎着那妇人的怨毒目光,神色间也有了些冷意:“蛟精,当年你们兴风作浪戕害淮河两岸无数生灵,所以贫道才斩杀你丈夫又将你驱逐。如今你不思己过,反而为引出贫道又欲杀戮无辜,莫非以为贫道的宝剑不利杀不得你么!”
蛟精咬牙切齿地道:“杀夫之仇,不共戴天。吕洞宾,今日有你无我!”
吕洞宾摇头叹道:“你既如此冥顽不灵,便休怪贫道心狠了……妖孽焉敢如此?”
他的话尚未说完,忽地勃然作色厉声呵斥。只因那蛟精头顶上空浮现出一条约三尺长的江流虚影,若有人从高空向下望来,便会发现它便是这上下百里一段江水的缩影。
蛟精陡得发出一阵如疯如狂的大小,娇美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极其扭曲狰狞:“你是高高在上的元神真仙,我一个只有金丹修为的小妖自然难当你一剑。但此刻你敢对我出剑吗?我已经将自己的阳神与这一段江水融为一体,念动之间,便可使这段江水改道横流,将两岸百里之内尽化泽国!”
李公甫在一旁听得眉头直跳,只觉这条母蛟绝对是疯了,竟然做出如此疯狂之事。若要控制百里左右的一段江流,她必须将自己的阳神与江水彻底融合。但大江滔滔,无时无刻不在流逝,这便意味着她的阳神也在不断消亡。如此最多三天,不用旁人来杀,这蛟精也会阳神消亡化作一具行尸走肉。
吕洞宾冷然道:“你究竟想怎样?”
蛟精道:“你不是自命济世为怀、悲天悯人吗?当初你既然能为了这些蝼蚁般孱弱渺小的人类来与我们夫妇为难,今日是否也能为了他们而束手待毙?”
一旁的李公甫见吕洞宾沉吟不语,唯恐他受对方威胁当真任人宰割,忙开口道:“真人,在下原是捕快出身,在办案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永远不要与绑匪妥协!”
吕洞宾忽地大笑:“小友放心,贫道还没有迂腐到如此地步。方才贫道只是在估算自己出剑的速度,看有几分把握在这妖孽念头转动之前将她斩灭。”
李公甫脸上现出期待之色:“真人有几成把握?”
吕洞宾有些无奈的苦笑,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竖起了三根手指。
李公甫手中现出警拐:“在下便再为真人添加两成把握!”
话音未落,人已掠至江上踏波而行,舞动警拐直取蛟精。
那蛟精又惊又怒,右手幻出一口宝剑架住警拐,喝道:“小辈,此是我与吕洞宾的恩怨,你为何来横插一脚?”
李公甫冷笑道:“你以这两岸百万生灵的安危来威胁别人时,怎么不说这只是你们两者之间的恩怨?”
蛟精无言以对,只得舞剑相迎,对付一个区区练气之境的小修士,她自然舍不得动用玉石俱焚的手段,只是留了一份心思警惕一旁的吕洞宾出手。
原本蛟精已是地仙巅峰的实力,再进一步便可证就元神,若是平手相斗,可以稳稳地压制李公甫。但她此刻将阳神与江流相融,要用来威胁吕洞宾这大敌,的对付李公甫时便少了许多可以运用的手段。而李公甫抖擞精神,将一支警拐使得千变万化。竟然堪堪与蛟精搏个平手之局。
蛟精见这小子竟如此难缠,心中大为焦躁,手中的宝剑忽地卖个破绽,将对方那根奇形短杖让了进来,任凭它击向自己的肩头,手中的宝剑则直刺对方的心口。
李公甫眼中寒芒一闪,竟然也不收招,任由对方宝剑刺向心口,手中警拐则先一步落在对方的左肩。
随着“蓬”的一声闷响,警拐携万钧之力击中蛟精,而蛟精的剑尖也堪堪触及李公甫胸前的衣服。
便在蛟精虽然肩头传来碎骨剧痛却仍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之时,李公甫的警拐上微光一闪,拐身附加的“眩晕”“麻痹”两大咒力终于发挥功效。
随着李公甫修为精进,变形为警拐的“打仙杖”上这两大咒力触发的几率越来与高,这柄“天狱”派送的装备也稍稍显露出几分“打仙”之威。
这两大咒力的可怕之处便在于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