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色微微发亮。
太守府里传来阵阵哭嚎之声,许杨按孝子之礼手执引魂幡执,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
“起棺。”
随着阴阳先生一声令下,八名壮汉抬起白布包裹的棺材,随着许杨一起走出太守府。
两边童子飘洒着纸钱,在前面开道。
小蝶在门外哭送军师离开,根据习俗却又不能跟着送葬队伍前去安葬军师。
这个时辰原本应该冷清的借道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百姓,这些百姓全都包着孝帕,在路上撒着纸钱,为王先生铺路。
王先生自上任以来将襄阳治理得井井有条,贪官污吏全都被绳之于法,并且着手减少不合理的赋税,这些百姓感念王先生理政、减税恩德,自发的来到街上为军师送行。
军师棺木所过之处,百姓纷纷沿街跪倒。
许杨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这次却不是因为悲哀,而是高兴。
“恩师你快看啊,百姓们来祭奠你了。”
整个襄阳笼罩在了一片悲哀之中。
老天爷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哀情,灰蒙蒙的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
黄文俊早已让风水先生为军师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在襄阳城北的栖凤岭。
许杨将军师风光大葬之后又传令襄阳三天内禁止一切娱乐活动。
军师身故,襄阳如今积压了大量政务急需处理。
许杨每天都在忙碌这些政事,不让自己闲下来,累到不行了,就小睡一会,起来又继续忙碌。
小蝶看到许杨每天这样糟蹋自己身体,心中好似火烧一般难过。
看到许杨在书案上忙碌得睡着了,轻轻的为许杨披上了一件外衣。
稍有动静,许杨变惊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小蝶,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对小蝶挤出一丝微笑。
“相公,你这样如何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呢?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大事,只知道如果军师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在天之灵也难以瞑目。”
许杨站起来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走出房门外,此时夕阳西下正闪烁着金黄的余晖。
“你所说之事我怎会不知,一来恩师仙逝我心难静,处理一些事情也能略微减少我对恩师的思念之情,二来襄阳城内很多事情都急需处理,江陵城那边又离不开公孙先生,这些事情我只能亲力亲为。”
“相公何不走访民间走访名仕,再这样操劳下去,相公的身子垮了,襄阳该如何守住?”
许杨欣喜的看着小蝶一拍脑袋突然哈哈大笑。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看来应该建立招贤馆,遍请天下贤士。”
许杨站起来搓着手不住的点头口中呢喃:“是该建招贤馆了。”
第二天许杨早早的就起来,带着黄文俊和几名亲兵在襄阳城里到处乱窜。
“主公,你这是要找什么?”黄文俊摸着头毫无头绪的问道。
许杨现在心情略好,面带笑意的说道。
“我在找一块地方建招贤馆,聘请天下贤士,我军如今占领两座大城,只是手下善于治理政事之人太少,恩师一走,我才发现原来襄阳事务如此繁重,现在我想修一座招贤馆,引天下贤能之士为我效力。”
黄文俊倒是认识一些字,只是对政务一窍不通。
“就是找块地方给那些文人住呗,只是天下有那么多穷酸书生,再大的地方也不够给他们住。”
许杨哈哈一笑:“对对对,襄阳不够住,就在江陵再修一座,立即传我命令,派人前去告诉许屠,让他在江陵修建招贤馆,千万不要吝啬银两。”
黄文俊一愣,原本想着劝许杨不要建什么招贤馆了,没想到却又多加了一座。
许杨在襄阳走了半日,最终看中了襄阳城中最繁华的一处酒楼‘醉仙楼’。
酒楼一共有四层是襄阳城里最高的建筑,占地有一亩多地,整栋楼的房顶都成四角挂着风铃,微风一吹发出清脆声响相当悦耳。
许杨等人迈步走进酒楼,伙计一看几人的服饰就不像一般人,急忙上前招呼。
“几位客观里面请,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许杨没有理会店小二,而是仔细打量起醉仙楼来。
这里不愧是襄阳最大的酒楼,萧县的景乐楼根本无法相比。
醉仙楼的一楼是大厅,光是桌椅就摆了不下五十张,有的座椅用屏风隔断形成一个小小的包间,再往上二楼则是大包间,成环形分布,看样子有不下二十间,大小不一,三楼四楼便是客房,许杨没有上去看,但是估计应该也不会太差。
整栋楼看上去精致典雅,屏风绘画也是以山水竹墨为主,正好适合那些文人墨客。
许杨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只要稍微修改一下醉仙楼便可成为招贤馆了。
“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来。”
伙计纳闷了,这位客人怎么进来半天不说话,一直在看酒楼,而且一开口就要见掌柜的,伙计在酒楼里干了有些年头,眼力劲还是有的,看到许杨衣着华贵,周围又有一众随从,均是孔武之人,恐怕是个有身份的主。
“几位爷里面请,我这就请掌柜的。”
店小二找了个座给许杨等人坐下,然后转身去后堂请掌柜的。
一位年纪四旬的中年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许杨的面前。
许杨一看掌柜的打扮是一副标准的儒生打扮,穿着长袍布衣,头上戴着一顶纶巾。
“不知阁下唤我出来所谓何事?”掌柜的语调不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