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进城后,并没有直接前去将军府,而是到了招贤馆,招贤馆共有三层,第一层用来接待文士,其他两层用来居住。张载设立招贤馆已经有些年月,张载也曾在招贤馆招募了不少人才,但是,人才的质量很一般,没有什么大才,此时,招贤馆中已经是门可罗雀,郭嘉在门口的招贤榜处停留了一刻,这里尚贴着张载第一次所颁布的招贤令,郭嘉又整理了下衣衫,方才进入馆内。招贤馆中负责接待的官员见到有人来,热情地迎了上去,现在招贤馆中,已经很少有人来了。官员将郭嘉迎至座位旁,奉上上好的茶点,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有何才能?”郭嘉见官员态度如此和善,对于张载的手段更加敬佩,拱了拱手说道:“在下颍川郭嘉,擅长出谋划策。”“郭兄想要进入将军府,还要回答个问题,问题也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不知道郭兄想要哪一种等级的问题?”“还有这种说法?”郭嘉很是惊异,这种方式倒是很少见。“当然,这是主公特意吩咐的。”官员口中的主公,当然就是张载,这也是为了区分人才的高低,而设置的考验。郭嘉也是心高气傲,直接说道:“最高等级便是。”官员一听,点了点头,说了声稍等,然后从后堂取出一张折叠的白纸,交给郭嘉,说道:“还请郭兄明日前写出上面问题的答案,交给在下,在下会亲自送往将军府中。”郭嘉听后很是惊奇,如此当时当真是少见,不过郭嘉还是接过了白纸,然后打开一看,上面就这些一行小字:若帝驾在并州,当如何?郭嘉看后,瞳孔一缩,他从这张纸上看到了张载的野心,但是他拿不准张载的用意,默默地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官员见他看着白纸半天不说话,也不在意,郭嘉也不是第一个看到后,就在这里发呆的人,于是他静静地等在一旁等待郭嘉。好一会儿,郭嘉方才回过神,看着官员问道:“嘉可以在此地作答么?”官员听后,眼神一亮,郭嘉当场作答,显然是胸有成竹,那他必定有大才,官员恭敬地说道:“当然可以。”然后命人取来笔墨。笔墨被人送来,郭嘉又沉思了片刻,方才动笔,半个时辰后,郭嘉停下了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后,交给了官员。官员不敢怠慢,将纸张放入怀中,然后命人将郭嘉请至三楼天字第一号房间,匆匆赶往将军府。天字第一号房乃是招贤馆中最豪华的房间,专门用来提供给顶尖人才居住,到现在为止,还没人能够住进去,郭嘉将是第一位。刚走到将军府门口,恰好碰见王猛入府,官员急忙叫住王猛,将郭嘉之事禀报与他,然后将怀中的答卷交给了王猛。王猛听后,对郭嘉也有了兴趣,打开郭嘉的答卷,其开头的一句“奉天子以令不臣”格外的醒目。王猛一目十行地看完,发现郭嘉所写的,正是曾经他对张载所献的计策,只不过写的不是很详细,意犹未尽。王猛看后,也不再入府办公,而是将手中的事务放置,然后匆匆交代了声,就跟着官员前往招贤馆中。入馆,官员将王猛引至三层,见到郭嘉正在品茶,对王猛说道:“别驾,他便是郭嘉。”然后官员又快步走到郭嘉身边,说道:“郭兄,州牧府别驾王大人前来见你。”随后告罪离开三层。郭嘉见王猛到来,起身见礼:“颍川郭嘉郭奉孝,拜见大人。”王猛看到做出那份答卷之人,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之人,这份心智,当真是惊叹,然后王猛将郭嘉扶起,说道:“奉孝不必多礼,此事本应该由主公亲自来做,但是前几日,主公到北方边境查看防务,只能由吾来此,还望奉孝莫怪。”“大人客气了。”既然郭嘉想要在并州出仕,自然不会计较此事。然后两人分别入座,王猛将郭嘉的答卷拿出,说道:“奉孝答卷中有许多地方写的不是很清楚,如今可否当面说出。”郭嘉一愣,没想到王猛会如此直白,只能摊了摊手,指着答卷说道:“上面写的便是嘉心中所想,并无遗漏。”“出得你口,入得吾耳,此间之事,出门后自然不会与旁人提起。”王猛却是不相信郭嘉的话。郭嘉仍旧摇了摇头,称这边是他心中所有想法。王猛也不再与郭嘉打哈哈,然后直接说道:“奉孝欺吾,既然奉孝不肯说,那猛也不勉强,不过奉孝可知道,你答卷中所写,正是当日某献与主公之计,只不过主公拒绝了。”然后不理会郭嘉的震惊,王猛更是直接将郭嘉在答卷中未写出的话一一道出。郭嘉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他没想到,王猛竟然这么直接,更让他震惊的是,王猛与他的诸多想法竟然不谋而合。强压下心中的起伏,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张载会拒绝,但是郭嘉还是叹道:“别驾之才旷古烁今,嘉拜服。”“奉孝莫要自谦。”王猛不理会郭嘉的拍马之词,仍然有心再试探郭嘉:“抛开答卷,奉孝以为如今天下大势如何?”郭嘉也知道这是王猛在试探自己,但他既然到了这里,若不显露才华,他自己都不会甘心,于是将自己心中所想,慢慢道出。两人皆是世间难得的智者,而郭嘉也有心在并州出仕,所以二人相处的很融洽,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的目的,开始谈论起天下大势。王猛越谈越兴奋,他发现,眼前的青年不论是学识还是谋略,皆不在自己之下,若能加入并州,将会成为张载未来的一大帮力。相比于王猛的兴奋,郭嘉心中却是越来越低沉,王猛各方面能力都不下于自己,甚至比自己还要厉害,最重要的还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