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势汹汹的宋稚母子,果真什么都不用做?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白衣影卫的真实意图是,我们按兵不动,让旁人出面解决。目前王府里光是地榜有名的宗师高手便多达三个,更何况还有徐家得意这位闻名于世的大才子,宋稚母子哪个都惹不起,就算其他三位作壁上观,保命之物还握在段平生手里的黄沙刀君,总不会置之不理。
所以,虽然白衣影卫等人抗拒宋稚之命,名不正言不顺,可若让旁人破局,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只要拖到段平生归来,哪怕宋稚母子气势再高,也无济于事。
王爷,终究是王府里权势最大的那一位啊!
这般想着,沈宫遥望远方人影,将李江北的璀璨笑容纳入眼中。
此时,李江北的心情很不错,至少这炎热天气没有让他失去笑容,走过武王府的重重庭院,眼前浮现出赏心悦目的碧湖美景,心中暗道:“终于,这里属于我了,虽然只是名义上而已。”
武王府早已“充公”,只是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朝廷始终没有接管,不过那座天下闻名的埋,却依旧是武幽王府的私产,只不过李江北听闻珍珑品奇上的种种内幕,心中忍不住冷哼一声,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连这种有辱家门的事情都能做得出!
视线掠过翠湖,李江北看向了矗立于埋的沈宫等人,表情不变,眼神却闪过冷色,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就算你们把赵老儿也请了出来,又能如何?我看今天谁能阻我!
怒而挥袖,李江北率人沿湖行走,沈宫等人并未主动迎接,而是就站在埋前等候,可就在此事,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方才还平静无比的碧湖水面,倏尔涌起阵阵波涛,并大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李江北起初并未在意,可是等到水花漫过湖堤,则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汹涌水声自湖中传来,仿佛有荒古巨兽想要破水而出!
沈宫与白衣影卫也颇为惊愕,他们只想借助他人之手,抵挡宋稚母子一阵子而已,谁知却搞出了这么声势浩大的动静,然而问题是,置身于埋中的几位都没有出手,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得意听得水声震耳,只好放下圣贤书,牵着小凳子走出埋去,见到湖水已然蔓延至阶梯所在。尽管看起来,碧湖波涛想要淹了埋纯属天方夜谭,但徐得意却露出了奇怪神情,出言问道:“朱紫啊,你还想不想在埋里读书啊?”
小凳子理所应当的回答道:“老师,我当然想啊,不止现在想,以后也想!”
徐得意莫名说道:“既然想的话,那一会儿你可要保护好埋哦!”
“啊?”小凳子摸不着头脑,满面疑惑,“老师,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徐得意摆摆手:“看着吧,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凳子轻轻点头,依言看向波澜惊起的碧湖水面,浪涛一道高过一道,轻而易举的漫过湖堤,拍打在岸边之上。
由于湖岸构造特殊,沈宫等人还能后退躲避,但汹汹来人却避无可避,潮势愈发猛烈,浸湿了宋稚的绣鞋,她颇有些不悦的埋怨道:“那废人多行不义,这不,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真是的,自己短命也就罢了,还要连累本宫跟着受罪!”
跟在身旁的崔东窗不敢言语,只当没有听得此言,感受裤腿***他小心翼翼的踮脚行走,臃肿身形左摇右摆,好不滑稽。
李江北不管不顾的走着,小小波浪而已,无法阻止他的步伐,若想振兴武王府,远比眼前波浪艰险万倍,然而紧接着,他眼中的沉毅神色,便骤然化作浓浓惊愕。
只见一道滔天骇浪冲天而起,仿佛整座碧湖湖水都涌入天空,向四周倾覆下去。
白鸾道人那夜推掌起波澜,轻而易举的拍翻了段平生所住小院,然而与眼前这道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哪怕是有幸见得钱塘大潮的李江北,都觉得自己一定见了鬼了。
在这潮水面前,哪怕是拥有阵法加固的埋都要毁于一旦!
“好家伙!”酒丐从埋中探出脑袋,啧啧称奇,“这浪可是够大的!”
侠气凛然的林三斗,暂时还达不到几位地榜宗师气定神闲的程度,皱眉说道:“埋乃世间珍奇,切不可就此毁去,几位前辈莫非不愿出手相助?”
黄沙刀君在稳定自己的伤势,并未出言,道化师无四刚想回答,却被酒丐抢了话头:“嗨,你这小道士忒沉不住气,连你那儿子都不如。要说急,他徐得意比你还急,你也不看看他的样子,比谁都坐得住。”
林三斗投去视线,见到徐家得意只是站在楼边,手中的那本圣贤书还未收起,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便也安下心来,静观其变。
而小凳子则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来老师已经提前看到了啊!
一边对徐得意愈发敬仰,一边又疑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保护得了埋?
难道……
小凳子突然看到了徐得意眼中的鼓励之色,暗中为自己加油鼓劲,将小棍子捧在手中叮嘱了一番,忽而挥动稚嫩臂膀,于湖水落下之前,投入骇浪之中。
小棍子的前身乃是定海神针,在小凳子的努力下,遭到上古大能封印的神通稍有松动,因而保护一座埋并非难事,却还未达到镇压整片碧湖的程度。
因而,奇异一幕出现了,即将拍向埋的浪花仿佛被无形壁障阻隔在外,继而败退回涌至宋稚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