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走在泥土路上,总有无尽的烟尘,那怕这条泥土路的名字叫做驰道。
当上万牛马走在路上,都不用奔跑,尘土就有遮天蔽日之势,现在张继的面前就出现了这种情况,虽然距离还有些远,不过已经可以感觉到上万牛马聚一起的那种壮阔。
张继看着远处的情景,抬手叫停了自己的车队,对身边的典韦说道:“典韦,你过去看看,是谁家赶如此多的牛马回洛阳城,要是赵先那厮,你帮我把他叫过来。”
典韦应了一声“诺”,纵马向远处的牛马群跑了过去。
算起来张继自己离开了洛阳一两个月了,当时赵先得到张继的指点,知道只要给牛逼打孔,就可以给把烈牛驯服之后,就说要亲自赶去并州,把草原上的牛都给买回来。
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如果赵先真的当时就出发,时间赶急些,现在就正好是回来的时候。
过不久,典韦就回来了,身边还带着另外三骑,真是赵先小胖子带着他的两个随从。
现在的赵先已经不能再叫小胖子了,虽然身板还是很厚实,可已经不像先前般的臃肿,而是变的壮实了起来。
想也知道,以这时代的交通,从洛阳到云中郡,全程两千多里地,还是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赶一个来回,也不知道小赵先吃了多少苦。
不过吃苦也未必就是坏事,尤其是对十多岁的男娃子,现在的赵先就退去了原本的青涩,脸上已经被一个多月的风尘,磨砺出了一丝坚毅。
赵先一马当前,远远的就对张继大笑着喊道:“哈哈,张家兄长安好,可想死小弟了,小弟这旬日以来一直挂念着兄长。
没想到刚回洛阳,就让小弟和兄长道左相逢,上苍一定是感念到了先这段时间想念的虔诚。”
张继看着来到自己面前整整瘦了一大圈的赵先,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说道:“好,好,我很好,想不到当初为兄的一个小法子,贤弟真的把它给实现了,贤弟这段时间吃苦了。”
赵先在张继说话的时候下了马,身手灵活的爬上了张继的马车,先给自己倒了一碗蜜糖水,使劲的灌了下去,之后胡乱的用衣袖抹了两下嘴巴,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
“嘿,不瞒兄长说,刚出去的时候,小弟是真觉得辛苦,每天餐风露宿的日子,小弟活了十三四年,那受过这滋味啊,不怕兄长笑话,小弟夜里还哭过几场,嘿嘿。”
赵先说的有趣,张继却听的心酸不已,从刚才喝水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赵先这段时间过的日子环境之恶劣,以前的赵先一直可是让赵忠当世家公子培养的啊,何曾有过如此粗俗的行为。
也许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赵先现在说起来也比较轻松,一个人如果可以把自己的心酸苦辣,像笑话一般的说出来,那么这个人就真的是成熟了。
赵先说了说自己的丑事,又开始对张继歌功颂德了起来:“路途虽然辛苦,不过一想到兄长当日描述说满大汉都是牛的场景,想到兄长的期望。
小弟顿时浑身充满了信心和力量,就硬生生的给挺了过来,可以说这一次小弟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完全都是因为兄长的功劳啊。”
明知道这小子在胡说,张继也没有见气,好兄弟之间开开玩笑,完全无伤大雅,怕了拍赵先的肩膀夸奖道:
“出去一趟长本事了,不但带回来了上万牛马,身体也变的强健了,还和商队学会了这么些讨喜的话,继续这么下去,你小子也有希望长成妖孽的一天。”
“嘿嘿,这一趟收获确实很大,小弟这一趟可不止是带回来面前这点牛马,眼前的这一万多牛马,才哪到哪儿啊,只是小弟带回来的十之一二而已。
大头都还在后面呢,这次小弟动用了阿父的所有关系,前后派出了好几千人,为了把这么些牛马活着运回来,光是这一路上的营地就建立了上百个。
不瞒兄长说,其实小弟早几天就已经到了平县左近,一直忍着没回来,聚集起了这上万牛马,等营地实在装不下了,这才往洛阳赶来,兄长觉得小弟这场面可还壮观?”
张继好笑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壮观,早先初见这上万牛马,为兄也吃惊不小。”
“嘿嘿。”赵先看了看张继的两百多牛车队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弟早先不知兄长也是今日回来,不然,一定再多逗留一日才回来,现在小弟抢了兄长的风头,这事情,兄长看这事情,小弟实在是无心。”
这人啊,就是经不起夸,也许是张继早先夸的太狠了些,现在赵先已经开始翘尾巴了,这小子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的表情却一副贱贱的模样。
开始张继光顾着感动了,现在仔细一回想,才发现,什么道左相逢,这是在骗鬼呢。
这时代虽然通讯不发达,可同样也娱乐之事,张继偌大的车队一路向北,行走甚慢,赵先会没有得到消息,这小子就是故意在今天来堵着自己呢。
赵先这小算盘打的,你就算要报复我骗你去云中郡吃苦受罪之仇,也不用想出抢风头这招啊。
哥哥现在风头出的太大,正想低调呢,风头让你又如何,现在却不行了,现在要是让你小子赢了,以后你就该更不听话了。
张继想通了其中的门道,于是眼珠一转,关心的问道:“你这上万牛马一日所消耗的草料不少吧?
后面还有巨万牛马,都找着下家了吗?回来的这一路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