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公府的老夫人正是年前护送王义诚和王义宗去篁州赈灾的许如安之母。
原来这两府就因贤王的关系走得比较近,那次篁州之行更让两府之间多了几份亲善。
许老夫人对长宁伯府二房最近发生的事自然是极清楚的,那些个带着酸意的话里,尤以户部侍郎赵辛的夫人的话带出些明显的讽刺意味,且总试图将话题带到林氏身上,不由皱眉不悦地看了眼赵夫人。
赵夫人平日里就惯爱沾酸拈醋,若不是男人能力还行,儿子又是个有些出息的,否则谁高兴请她?
此刻那赵夫人见长宁伯老夫人似乎压根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还想着再说得露骨些,却被许国公老夫人转开了话题:“对了,再过几日就是颖姐儿与贤王殿下的婚礼,府里可准备妥了?没累着你吧。”
刚才赵老夫人的话中带出的意思,老夫人哪里会听不明白,而许老夫人的好意,老夫人更是门儿清,不过她自不会去理会赵夫人,只笑对上许老夫人道:“府里自从颖姐儿与贤王的婚期定下日子,就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颖姐儿她娘是个能干的,哪里还需要我这个老婆子操心。”
“那就好那就好!这可是件大喜事!”许老夫人拍了拍长宁伯老夫人的手,突然将话题转到了王秀英的身上:“我看英姐儿又长开了些,好似比颖姐儿更像敏太妃了。”
“可不是嘛,我刚才也是这样觉得。”赵老夫人大概也反应过来刚才自个儿有些失了分寸,连忙接话,试图挽回刚才失的分。
虽然长宁伯府并不算京都顶级世家和权贵,可架不住宫里有个敏太妃,马上还有个贤王妃,再说还有个王义宗因篁州赈灾入一圣上的青眼,无非她家一小小侍郎府可以得罪的。
刚才她只一心替自个儿男人鸣不平,倒忘记了长宁伯府就算只是全伯府,也不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府能够得罪得起的。
说起来难怪赵夫人会吃味想要拿林氏的事踩王义宗一脚,顺便下长宁伯老夫人的面子,谁让王义宗刚进户部就因篁州赈灾这事得了圣上的青睐呢。
不过赵夫人也不想想,当日篁州赈灾,她自个儿的男人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差事,抢先一步托病不出,这差事才落到同样身为户部侍郎的王义宗身上。
长宁伯府老夫人早就看穿了赵夫人的心思,不接她的话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转向袁夫人问起了袁府老大人的身子健康问题来。
袁夫人也是个人精,哪里会不知道那赵夫人的小心思,干脆也不看她,只带着些许担忧和遗憾回了长宁伯老夫人的话:“祖父到底年纪大了,朝中有些事儿他又放不下,昨日睡得晚了些,受了些风,身子有些不爽利。我娘让人送了信来,今日府里自然是要过来热闹热闹的,只是祖父就不定过来了。”
“老大人忧国忧民,实乃百官之楷模。”袁氏话音方落,赵夫人奉承的话就出了口,让其他在座的老夫人们不由微微蹙了蹙眉,与赵夫人坐一起的几位夫人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花厅里的气氛瞬间有些微妙,一种既尴尬又沉郁的气氛在花厅里漫延,一时间花厅里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闷。
“对了,我有事儿要讨教讨教老夫人,那日过府去,看了府里替颖姐儿准备的成亲物事极合眼缘,不知府里从哪里采买来?”袁氏不是不知道,这不过是为了活跃气氛的无奈之举。
“说起这个啊,你只需找皇甫一家即可。没有哪一家卖的货比得过皇甫家。”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深了许多,显然对皇甫家几次上门送的货十分满意。
“皇甫家?那不是咱们大域的皇商嘛,他家也接这样的生意?”这次问话的不再是袁氏也不是赵夫人,而是安国公府的老夫人。
“接,自然是接的,只要出得起价,就算是皇商,有了生意哪有不接的理?皇甫当家的带着妻子儿女已经在京都安了家,大家若需要什么尽管上门找皇甫夫人即可,她定然会按照大家的需要办得妥妥的。”说这话的是宣平伯府的老夫人,她是皇甫夫人的姨母自然最有发言权。
“皇甫家的生意都做到海外去了,需要啥稀罕物事的,尽可以去皇甫家的铺子里掏腾。”长宁伯老夫人想起王秀英让碧瑶炫替她掏腾来送给王秀颖做添妆的那几件稀罕物。
“听说皇甫家出海每次都能从西洋掏腾回来不少稀罕物事,许多都不知怎么用,花了大力气又花了银子掏腾回来,白白浪费了。真是钱多人傻!”没想到这个赵夫人还是个专门揭别人疮疤的人。
这次几乎所有人看赵夫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起来,这人还能不能消停些,不会说话就别开口,又没人当她是哑巴,这不是自找打脸嘛!
赵夫人还不知道自个儿哪里说错了,不过很快就有人让她明白错在哪里,于是她又被无情地啪啪啪打脸了。
也许是腻烦了赵夫人的没有眼力劲,许老夫人直言不讳地说道:“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咱们不认识不知道如何用,只要皇甫家下次出海的时候问清楚不就知道如何用了?谁都不是生来就什么都会,就算吃饭穿衣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慢慢才学会的嘛。”
“就是这话!前几日英姐儿就请皇甫夫人替她掏腾了几件稀罕物事,送给颖姐儿做添妆,可把颖姐儿给高兴坏了。”长宁伯府老夫人老脸笑成了一朵花却又明显带着些神神秘秘,让大家都在猜是什么样的稀罕物能让长宁伯府的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