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娇阳似火,又有了夏天的燥热感觉,木屋之中,却在树荫之中,有着微微的清爽微风,让牧曦身轻目明,渐渐看透了纷争背后的真相。
景路的轻敌让他身陷险境难以自拔,文立和小霞一旦对倍王子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就会有性命之忧。
在这一场因皇权而起的博弈之中,如果牧曦能够以一己之力减少杀戮和伤亡,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虽然对景路,她并不抱有更多的幻想,但为了大辽的百姓拥有一个正直的明君,牧曦决定,要助景路完成夺权大业。
“我们回去吧”
坚定了方向,牧曦平静的说着。
“回宋吗?等天黑再走,免得引来追兵”南雪不加思索的回应。
羽朗默然的看了一眼南雪,扭过头向牧曦望来时,轻声回应:
“现在回去,太危险了,除非,直奔可汗的大殿,或许借景路的人马,可以将倍王子的禁军撕开一道突破口。”
“胡说什么?主子现在回大辽的皇宫干什么?”南雪虽然口中微斥着羽朗,但目光向牧曦看去,语气渐渐低弱,转而迅速改换口气,担忧的向牧曦问去:
“你不会真的想回宫吧?就为了救那个景路吗?我特意把林羽朗引到这儿来,就是为了阻拦你回宫去救人,你也是,你难道希望你的心上人身入虎穴去救你的情敌吗?”
南雪向牧曦责问两句,又将矛头调转向羽朗,很是厌烦的斥责着。
“无论牧曦怎样决定,我都支持,我会陪她回宫去救人”羽朗低下头,轻声回应,语气中听不出哀怨和不满,更像是顺从和忠诚。
“你?废话!你以为我怕死吗?牧曦回去,我当然会跟着,但是,她的身体本就不好,昨夜颠簸这么远跑到这儿就累成那样,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现在还要再把折腾回去,还要在重兵之下去救人?你可知回去要面对的是谁?那都是大辽宫中精心训练的禁军!不是你在战场上随便拿来砍杀的小兵小卒!你我可以在人群之中拼死,那牧曦呢?你让她也跟着在血堆里踩过去吗?”
关心则乱,南雪难抑满心的担忧,将所有的火气全部发泄到羽朗身上,一通怒斥。
“南雪,我们智取,不必强夺。”
牧曦轻声阻止着南雪的怒火和牢骚,“去救文立和时艺出来,让禁军反戈”
“好办法,具体怎么做,你就安排吧”羽朗应声称赞。
牧曦侧目微嗔着向南雪望去,他立即垂头回应:“我自然是没有二话的,全听主子吩咐”
“苍珠可知道我在这里?”牧曦询问。
“应该不知道,昨夜我们同时追在你的身后,在一处密林中时,我用暗器击中了苍珠的马腿,他没跑多远,就被落在后面,再没跟上来。”
南雪说着,自惭形秽的躲避着牧曦的目光,不等牧曦来问,自己又急忙解释:
“我是想着,主子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如果再甩掉这个苍珠,主子就彻底自由了,但是如果真打起来,我也不敢保证还能寻到铁骊的踪迹,所以,就轻轻的使了小手段,着实有些不太仗义。”
“苍珠既然躲避开了倍王子的围剿,此时,他应该会回到王府召集人马去救景路。”羽朗并不觉得南雪的行为有所低劣,分析着时局向牧曦说来。
“可汗的宫中,只有景路,苍珠与尔术皆在宫外,如此,想救他,更容易些。南雪,你去找到文立和小霞被关在何处,转告她们,想办法联络禁军部下,让禁军知道倍王子的阴谋,等我的消息,共助景路夺权。”
牧曦稳稳的向南雪下达任务。
南雪立即沉稳的应下。
“羽朗”许久以来,牧曦很少直呼他的名字,此时突然说出口,她的心中被自己吓了一跳,而面前的羽朗,更是惊喜溢于颜表,“是”,立即应声回答。
此时不是扭捏时候,牧曦晃荡一动的心神立即平静下来,“我们去王府”
“好”羽朗沉稳的回应。
“不知金卓现在哪里,情况如何。”牧曦安排好计划,站起身来,深深担忧的喃喃自语。
“我们先到王府,或者苍珠会有金卓的消息”羽朗轻声安慰着她。
“如果倍王子抓了金卓,我或许会有机会遇到,一有她的消息,我会留意她的情况的”南雪也随声应和。
牧曦再次环顾这个木屋,桌上的空碗,似是在提醒她,昨夜有个慈祥的老人为她治好了身上的病,缓解了伤痛。
她相信,大格特尔为她做的这一切,决不是为了让她安逸的躲在这密林之中休养生息。
南雪率先走到屋外,牵起马匹来到门口等候。
牧曦依依不舍的来到那整药材的架子前,深深的享受着药草的味道,转身再看桌上,有个精致的药盒,摆在桌子正中央。
仔细观察桌面,其余物品均摆放在四周的角落,整齐有序的排放在一起,只有这个药盒,单独的放在醒目的位置上。
牧曦打开锦锻面包着的盒盖,里面是一只细口的药瓶,瓶上有细小的字迹。提药瓶在手中仔细翻看,‘七叶’二字清晰可见。
她心中感激的将药瓶紧紧的握在胸前,‘七叶一枝花’这启死回生的神药,曾经她为李婉配制过,后来,她依稀感觉到自己能够在重伤之下奇迹存活,十有**是服用了那颗‘七叶一枝花’的药,此时,面前这瓶药,不必问,定是大格特尔为她准备的,因为这味药虽然具有神奇疗效,但利弊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