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想在这里休养些日子,你在宫中繁忙,还是国事要紧。”牧曦婉言拒绝了景路的祈求。
他无奈的低下头,坐下来,失落的声音,低沉的说来:
“虽然我知道,你会拒绝,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按大辽祖制,历任可汗登基,都需要有大格特尔向天神祈福,只有得到神灵的庇佑的人,才是上天选定的真正的可汗,自从你离开皇宫,我便派出多路人马到处去寻找大格特尔的踪迹,三天了,毫无音讯,如果再找不到大格特尔,我,怕是只能独自登基了,那时,天下必然会不服,后患无穷。”
牧曦听闻,心中默默一惊,耶律倍千方百计的将她带到宫中,也是为了这个祈福大典,现在,她到底要不要告诉景路自己就是格特尔,但是,换个角度一想,牧曦根本不会祈福,暴露了身份后,她又要如何应对这万众瞩目的盛事。
景路倾心而述他满心的烦恼和艰难,牧曦的心里,又何尝不是纠结难解。
“牧曦,如果,我放弃这一切,只做一个寻常百姓,带着磊儿,跟你一起到深山之中退隐归田,去过狩猎的田园生活,你可愿意?我知道,你不喜这皇宫贵族的金银铜臭,你就是块纯洁如水的淡玉,与这些污龊的环境本就不是一个层次,如果,我放弃这一切,我们去过寻常百姓相夫教子的日子,可好?”
景路再次倾吐心声,向牧曦期盼的望来。
“王爷,你放弃了,意欲将这可汗之位,交给谁?又打算将大辽的百姓交给谁?你可有了稳妥的安排和想法?”
牧曦轻声问去。
“我也想过,可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我才为难,我很纠结,我从未想争执这个可汗的位子,我只想平安快乐的跟妻儿度过一生,畅享人生的喜乐,可是,事与愿违,我竟然一步步走到了权力的顶端,别人以为我会开心,但是,没人知道我内心的苦闷,如果,连你也不能理解支持我,那我看的成了孤家寡人,实在可怜了。”
景路忧伤至极的说着,声音越低沉失落。
“天将降大任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饿其体肤,王爷,这是天道所然,一切,存在就是真理,既然你得到了别人企盼都难以触及的权力,就应该承担起国之所托,民之所望,你会成为一个好可汗的,否则,我的辛苦和苦楚,岂不是也枉费了。”
牧曦温和的劝慰着,景路虽倍感激动,但很快又再次失落下来:
“可是,找不到大格特尔,一切都是枉然,自古,都是在换届这时,格特尔会自然出现在下一任可汗的身边,哪里有像我这样,到处苦寻,仍无结果的,如果我真的是可汗的人选,不用找,格特尔也会出现的,说来说去,还是我夺了不该夺的权力和位置,度过这几天,待宫里朝堂都安稳些,我便弃权,退隐山林。”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找了,静静等待就是了,时机到了,我相信,大格特尔一定会来的。”
牧曦平静的向景路望去,他疑惑的回望着,本就无可奈何,本就对她言听即从,随即点头同意:
“好,那就不找了,既然这样,你暂且住在这里,反倒更为稳妥些,待我退隐下来,再来找你,再来问你的意见。”
景路也释然的说来,满心的纠结,突然放下,于是份外的轻松。
“我想做点什么”牧曦心中闪过一个愿望,轻声的说着。
景路立即激动的追问,在他的心中,牧曦有所求,是对他态度改变的开始,让他看到了希望,顿时激动的回应:
“想做什么?你说,你说你想做什么,我来帮你实现。”
“现在百姓困苦,我想以自己的微薄之力,为他们做点什么,我擅长医术,就开个义诊馆吧,可以吗?”
牧曦急求着景路的意见。
他又喜又忧,面色立即复杂纠结起来,左右闪烁着目光,无声思索。
“怎么?不好?”牧曦疑惑的问去。
“好,也不好,你的医术高明,如果能为百姓义诊,定能挽救无数病患,是为民造福的大好事,实在难得。但是,你的身体还弱着,你自己就是个病人,出去义诊,劳心劳力,不行,你换个别的吧,这个,我不同意,把你累坏了,我接受不了。”
景路紧皱眉头,左右思量着,直接拒绝了牧曦的要求。
“原来为了我的身体,这样吧,义诊七天,每日限定时间和人数,这些,由你来决定和把关,只接受患者前来求诊,拒绝上门出诊,再让文立和小霞在我身边帮衬着,我只负责开方,由巫医来配药,这样,你看可好?”
牧曦略作妥协的再次询问过去。
景路依旧之久执拗的仔细思量,还是不太满意,还是满心的担忧。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今天再休息一天,也给你公布告示的时间,明日开始,我开门认诊,至于药材,就靠你来支持提供了,再备些清粥,来求诊的病患来不及吃饭的,可以暂且抵些饥饿”
牧曦渐渐有了方向,越来越细致的说着心中的想法。
景路担忧的向牧曦看了又看,无奈的摇头,“好,既然这是你想要做的事情,那我全力支持你,只是,就像你说的,不许贪功,每日最多听看十个人就可以了!我会派尔术来帮你,还要调动一万精兵给萧将军,在周围把守,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另外,地点你选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