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女儿,你可是吓坏为娘了。”窦氏生了四子,独有一女,自小如珠如宝,女儿从小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然还随她父亲学那武功兵法。只是前些日子着了凉,这一病倒下竟然断断续续近一个月都没好,大夫说是郁结于心,那可真是吓坏了一家老小,所幸今日总算大好。
“娘,饿!”有娘的孩子像个宝,不懂撒娇的是傻瓜。故而颜元如今全无下限,不管自己究竟活了多久,缠着窦氏一通撒娇。窦氏看向大夫,“大夫,小女可有什么忌食?”
“娘子已经大好,百无禁忌,夫人只管给她喜欢的上!”大夫是个和善人,打趣地道:“小娘子这一病一月,只食些流食,想是饿坏了,夫人速速给小娘子备食吧。”
“可药方?”窦氏自是心疼女儿的,可这看病捉药……
“是药三分毒,小娘子自小身体康健,如今这堵在心口的淤血吐了出来,药也不必吃了,只要好生养着,每日锻炼自会痊愈。”大夫让小徒拿着药箱就走,窦氏再次道谢,命人送大夫和拿诊金,转头看到颜元眼巴巴地看着她,很是无奈地道:“快给三娘子准备她素日爱吃的。”
“谢谢娘。”颜元冲着窦氏直撒娇,窦氏真是哭笑不得,拿这宝贝女儿是一点辙儿都没有。
而李府上下因着颜元病了一个月而布满的阴霾终于散去。
李渊带着两个年长的儿子回府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便立刻走到颜元的院里,看到颜元生龙活虎地跟两个弟弟吃饭,李渊笑道:“元儿大好?”
“老爷回来了!”窦氏欢喜地迎着李渊而来,在李渊身后的李建成和李世民立刻与窦氏见礼,颜元也带着两个弟弟李元吉,李元霸跟李渊见礼。
李渊走了过去一下子将颜元抱起,颜元吓了一跳,窦氏也一样,忙道:“老爷,女儿都大了如何还能抱着她,瞧你吓着她了。”
“我自小抱着她长大,如何就抱不得了。我儿大好,颇得欣慰啊!”李渊回了一句,颜元吓过了之后也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才十二岁的小丫头稚嫩得很,父亲抱抱很正常啊!
“那父亲以后出哪里都要带着我。”颜元俏皮地趁机提要求,“别总是只带大哥二哥的,我也要跟着父亲长见识。”
“胡说八道!”李渊没说什么,窦氏却已经喝斥了一句,颜元却果断地看着李渊,李渊虽说子女不少,可嫡女却只有这么一个,自小是最宠这嫡女的,“你说出个道理来父亲再考虑考虑答不答应你。”
颜元笑道:“好,父亲不许骗人,骗人是小狗!”
“这孩子!”窦氏听到颜元补的那一句话带了几分嗔怒,李渊却哈哈大笑,“拉勾!”
“拉勾!”难得李渊也这般孩子气一回,颜元哪有不配合的道理,父女俩已经旁若无人地拉起勾来。
拉完勾了,颜元这才说道:“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中知识再好不如亲眼所见世事,宽广视野,但知世事多艰。昔有晋惠帝言: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的笑话。如今天下大乱,父亲力争在此乱世之中夺得一席之地,孩儿虽为女儿之身,愿为父亲尽一臂之力,故请父亲所许。”
颜元此言,不说窦氏,就是李渊也大为吃惊呢,他竟然不知女儿的有如此见识。
“好一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理路,我儿胸襟不输男儿。”借用后世之言,颜元小有内疚,亦是不得已而为之,万望勿怪,勿怪。
“那父亲就是答应孩儿了?”怪不怪的也顾不上了,颜元缠着李渊,李渊看了一眼窦氏,颜元乖觉地伸手攀了窦氏,“娘,娘,娘!”
可劲儿地撒娇让窦氏很是无奈地冲着李渊唤道:“老爷!”
李渊装傻,窦氏气得不顾儿子都在地掐了李渊一把,李渊闷哼一声,冲着颜元道:“你娘若不答应,父亲也莫可奈何,父亲管儿子,母亲管女儿,这是自来的道理。”
颜元,颜元也不说话了,可怜巴巴地看向窦氏,眨巴眨巴,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窦氏实是拿她没辙道:“你若跟你父亲出去,你的厨艺女红怎么学?”
“厨艺女红但凡懂些就好了,难道孩儿将来还能一辈子当厨娘绣娘不成?”颜元一句话引得窦氏好想抽她,李渊咳了一声,“夫人,为夫也难得你下厨一回,这衣裳吧……”
“给老爷送汤送菜送衣服的多了,老爷还看得上我那粗糙的手艺?”窦氏立马接了一句,李渊被一堵,不敢吭声了。李建成道:“娘,父亲又不是日日出去,不出去的时候让颜元随您学厨艺女红不就是了。那也不是天天要学的啊!”
提醒得太对了,颜元眼珠子一转,“娘,我们这样约定呢,三日一日,不管父亲出不出去,我就每隔三天陪您学一天,不拘学厨艺女红,您说好不好?”
这倒也是可以,毕竟女儿年岁渐长,该学的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窦氏就是不太想让女儿出去,这才拘着她的,可看丈夫和儿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女儿,女儿大病初愈,大夫还说是郁结于心呢。那,还是由着她些吧。
“三日一日,你可是记下了?”窦氏松了口,颜元欢喜极了,岂不知因她这病吓得窦氏不轻,故而才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