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窦氏如何能不动气啊,她生了四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嫁妆什么的都早早备好了,就盼着给颜元寻个如意郎君,他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可如今呢,她对女儿所有美好的希望都落空了,颜元不想嫁人,不想嫁人,甚至为了不嫁人,早早就宣称娶她得过三关。
故而窦氏病了,急的……
李渊因此倒是骂了颜元一顿,中心思想不外乎叫颜元改变主意,照顾好窦氏,否则他可饶不了她。
这都快过年了窦氏给病了,还是因为颜元给病的,颜元这心里也是不好受着。
窦氏病了几日都不见好,颜元又是医者,自知唯有解开窦氏的心结,窦氏的病情方能好转。
赖着挨在窦氏的床前,颜元唤着娘亲,窦氏抬手捂住眼,不愿见颜元。
“娘亲真是不喜欢我了,我都两年没回来了,才回来娘亲就气病了,现在还不想看到我了,父亲还没嫌弃我,娘亲就不要我了。”颜元才说完就挨了窦氏一巴,痛得颜元呲牙咧嘴。
“你是不往我心中多捅几刀不开心是吧。”窦氏那真是气得眼都红了,“我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如珠如宝的养着,我盼的什么,不就盼着你这辈子能遇到如意郎君,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一生和乐吗?可你身子伤了,如今更动了不嫁人的念头,你让我这当娘的怎么能不痛心?”
颜元被打着,也知道自己这想法别管是说出去哪个当娘的都顶不住,尤其窦氏那真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母亲。
“我有喜爱的人。”颜元认真地说,窦氏瞪大眼睛,“你喜爱谁?”
“娘,他不在了,此生穷极所有,怕是都不能见到他了。可他爱我护我,为我费尽心思几经生死,我得到过这样全心全意的对待,又怎么愿意辜负了他,委屈了自己。”颜元捉着窦氏的手,“我不知娘是如何容得下父亲接二连三的拥着旁的女人,但我与他之间,除了彼此,谁都容不下。”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管你容得下容不下都得容。”
“什么是天,什么是地?男人说的话是天,男人做的事是地?可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女人一心一意地待他们,他们却左拥右抱,踩着我们的心,成就他们的虚荣?”颜元深吸一口气,“我不管旁人如何,在我这里,你一心待我,我自还你一心,你若负我,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窦氏看着目光坚定的颜元,“可你这样会很苦的!”
“娘总以为我自己一个人就会很苦,可又有什么苦的呢?若不能心心相印,此志不渝,此人又与寻常人何异,我的身边不缺陪伴我的人,我这一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这样的苦是苦吗?”颜元扶着窦氏道:“我不知娘亲是如何想,但我看到父亲拥着别的女人时,我心疼娘亲。”
窦氏落下了一滴泪,这应该就是女儿跟儿子的差别吧,她的四个儿子从来不会跟她说这些话,更不会觉得李渊纳多少妻妾有什么伤害到她的,甚至他们还会把旁的女人送到李渊的床榻。只有颜元会知道心疼她,心疼她为李渊做的一切,却得到那样的伤害。
“娘亲别为我担心好吗?我想让娘亲开开心心心的,哪怕大哥二哥,三弟四弟靠不住,娘亲还有我,父亲若是叫娘亲伤心了,我会帮着娘亲的。”
“不许跟你父亲胡闹!”窦氏被颜元说着那心都要化了,拉着颜元叮嘱一翻,颜元抱住窦氏,“娘亲那么好,父亲却总喜欢外头的女人,真是昏庸。”
窦氏点了颜元的嘴,“又胡说了。”
颜元吐了吐舌头,“我就是跟娘亲说说而已。”
“其实,不嫁人也有不嫁人的好,你自己立下诸多战功,往后无人敢轻视于你,你既不想委屈了自己,娘也舍不得你委屈。只是往后你要好好的,知道吗?”窦氏听完颜元这一番话,深深地意识到颜元说不想嫁人绝不是意气之言,她自己知道将来的路该怎么走,如此,只要她一生快活,嫁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娘亲不生我气了,那我们出去走吧,娘都躺了几天了,想是也累了。我弹琴给娘听啊!”
为了让窦氏病好,颜元可真是费尽了心思,叫外面候着的人进来帮着窦氏梳洗,又命人备下茶水,与窦氏一同出去,高高兴兴地赏着已经绽放的寒梅,又取了泉水为窦氏泡茶,于窦氏喝茶时起奏,窦氏已是许久没听颜元弹琴,琴声响起时,眼中尽是笑意。
颜元弹的阳春白雪,欢快愉悦,李渊归来听到这琴声,笑与身边的两个儿子道:“看来元儿把你们母亲哄好了。”
“许久没听元儿弹琴了,这琴艺越发精湛了。”李建成笑着说。李渊道:“去瞧瞧。”
李渊要去,李建成和李世民是断不会不愿的,正好到了那儿颜元一曲阳春白雪弹完,窦氏正喝着茶,见到他们父子三人走来连忙迎了去,“老爷!”
“父亲,母亲!”颜元与李建成李世民见礼,又各与父母问安,李渊握着窦氏的手,“夫人的病好了?”
窦氏道:“好了。元儿让我出来吹吹风,再喝了元儿泡的茶,弹的曲,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李渊低头与窦氏道:“我与夫人说了诸多好话,看样子都不及元儿啊!”
窦氏掩口而笑,“老爷早知我这病从何来,心病还需心药医,老爷没能对症下药罢了。”
“夫人大安,我也就放心了。元儿回了长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