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动作的北泽挑眉,为了儿子能找到个好师父都不惜性命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双极门了?
“成交!”
一下子窜到恭淮身边,从他手中夺过调遣令,捏着上头的璎珞在手中把玩着,也不怕手上用力将令牌甩了出去。
一旁看着的恭淮倒是无所谓,反正令牌已经在北泽手中了,要丢了也不关他是事,尸魍没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陛下已经对自己起了戒心,如今将令牌转交给他人之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恭淮想的开,眨眼间就将心中的郁结之气散去,现如今的他,只想着能快些看到儿子,然后把儿子安全带到双极门中,拜须弥老者为师。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迫不及待的开口,跟着姜鱼他们一起往后院退去,前堂的尸魍是拦不住了,他们必须快些撤回地窖中。
地窖中,最后几只麻袋被烧着,带着难闻气味的地窖中依旧是那几个人,闭眼假寐的东慕啸,一旁伺候的小竹,不知是饿昏了还是真的睡着了的季秋阳,捂着肚子躺在麻袋上的季兴言和玩弄手指看不清情绪的恭承宣还,还有贺晋、季致远,如今再加上恭淮,他们的队伍这才算是稍稍好了一点。
“西北角有一个避难所,里面都是些百姓,明日一早我们就过去。”
话不多说,北泽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食物的香味立刻在地窖中散开,惹得姜鱼等人憋不住咽起了口水。
“北泽哥,你终于……终于回来了!”
饿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季秋阳猛地从地上爬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北泽身边,像是看到骨头的幼犬一般,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北泽手中那两块大饼。
‘咕噜~~~~’
地窖中咕噜声四起,北泽捏紧手中唯一的两块大饼,这是他从避难所中带回来的,虽然他已经吃了一个了,但为了从恭淮手中骗走调遣令,他费了多大的力气啊,吃下去的那个饼早就没了……
可六双饿狼般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倒是让北泽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出门那么久,他们肯定是饿坏了……
刚把烙饼递出去,就见季秋阳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自己手中的两块饼,其他人则是干巴巴地盯着北泽看,期望他能拿出更多的食物来。
摆摆手,示意再没有其他多余的食物了,一下子,地窖中充斥着叫骂声回荡,吵得恭淮后退两步,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就见儿子站在一旁,双手攥紧衣角,双脚踮起,眼中带着钦羡。
上前走到儿子面前,恭淮蹲下身子,将儿子紧紧抱在怀中,直到听到呼痛声才赶紧松开,“宣儿是不是饿了?是爹不好,爹带宣儿回去吃宣儿最喜欢的莲子羹。”
抱起赤着双脚站在地面的恭承宣,心疼地握住已经被冻得通红的脚丫,恭淮就要带着恭承宣离开。
“不过后天,我们就上路了,届时王爷要是不来,我们可就不等了。”
北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收紧了环抱住儿子的手臂,面无表情道,“这是自然。”
说完,径自带着恭承宣离开。
“北泽哥,为什么我们不跟他们一起走,看他武功那么好,家中还有莲子羹吃,我们跟上去,说不定也能蹭上一口汤喝呢。”
嘴里面上都是烙饼碎渣的季秋阳不解,那小孩莫名其妙的出现,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老爹将他带走吃好吃的?怎么有吃的都不分给他们一些?
饿坏了的季秋阳此时脑海中只剩一个吃字,两个烙饼分给五个人,一人只能吃到几口,根本解决不了他们还是很饿的问题。
听到季秋阳如此说,啃着烙饼的大伙儿一致点头,人家都带着儿子回家吃香的喝辣的的了,他们真的不能上去噌两口汤喝吗?
被看的瘆得慌的北泽无奈扶额,恭王府要是这么好进,以前他也不用想那么多万全之策,直接杀进去就好了啊!
翻个白眼,北泽没有再开口,转而走到还在默默啃烙饼的东慕啸身边。
“后天从避难所出来后我们就往王宫去,听说那里有许多灵丹妙药,相信你会很感兴趣。”
语毕,也不管东慕啸有什么反应,推推一个人占了两只麻袋的东慕啸,见他毫无反应,北泽耸耸肩,一屁股坐在了东慕啸盘着的腿上。
‘哼——’
毫无防备的东慕啸被这一突如其来的重物压得感觉快要断了腿,双手用力推开坐在自己腿上的北泽,见北泽面上带着无辜,就连一边的小竹也看不下去了。
吵吵闹闹的一夜过得很快,顶着一只熊猫眼的北泽肩上扛着一娇小女子正往上京城西南角飞去。
上京城包文松包大人铁面无私是上京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此刻地处于西南角的府衙中,几十名百姓手中端着碗筷,整齐有序地排着队,就等待会儿食堂熬粥出来,分发给他们。
对于‘空降’而来的姜鱼等人,百姓们也只是在最开始诧异了一会儿,紧接着到了吃饭时间便拿着自己的碗筷相互挤着上前排队等饭。
“小吴啊,这粥真是越来越稀了,是不是明儿个咱就改喝风了?”
终于排上队的陈大娘看着碗中只有几粒米与一大碗粥水的稀粥,忍不住说出了心中话。
排在前头的几人迅速解决掉自己碗中的食物,见陈大娘皱眉抱怨,嬉笑道,“你不爱吃就分给我们,兄弟几个平日里出力最多,理应多吃点不是……”
说着,就要把手伸到陈大娘的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