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朱佑樘也知道,以妻子的本事而言,恐怕那嘉峪关中的一干凡人,还难为不到拥有神仙手段的她;可他也没有忘记,那日来军中掠走自己的那一对容颜出色的男女,亦是本领非常之人啊。
尽管,妻子说了,那是她的师兄和师姐;尽管,妻子还说了,她的师兄师姐们是不会在这几日来为难他们的。
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不是?
而他最担心的,便是妻子碰到了那个万一。
想到这里,朱佑樘不由生出了一些无力之感来。自己是个男人,还是婉儿的夫君,可与这些事情上,他却是帮不到妻子的半点忙了。如此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啊,也难怪婉儿的大师兄,要如此的来闹上一番了。
朱佑樘一叹,不由默默想着,此次回京之后,他是不是要找个清净之地,好好的参详一番佛法道义呢?只是不知道,以自己这般高龄再去学习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会不会晚了一些呢?
婉儿不是说,她能有这样的本事,乃是因为自小便跟在了世外高人的身边吗?如此看来,他现在才开始入道,似乎的确是晚了一些。
朱佑樘怅然了一番,又感叹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这个主意。
既然注定在这方面追不上妻子的步伐了,那他便另辟蹊跷,从其他的方面入手吧。比如,从感情上,拉近与婉儿之间的关系?
毕竟,婉儿她也是自己明媒正娶昭告天下的妻子,不是吗?
这么一想,朱佑樘顿时又恢复了几分的信心,几分的从容。
“婉儿,”他拉着妻子的手,看着妻子恬淡的笑容,很是真心实意的感叹到,“你没事就好。只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万事有我,而你,只需要陪在我的身边,就好。”
张婉听到此处,不由一怔。
这位太子殿下,如今倒是会说起了情话来了吗?可是在她的记忆之中,这位从小在深宫之中长大,又受过了十年正统儒家思想教育的国之储君,不是一向是老持沉重的吗?
这样的他,又何时开始学会这些甜言蜜语的呢?
难道,真是因为师兄那强插的一脚吗?看来,世人常说,生死之间往往会改变人的性格,还果然是有些道理的。
这不,这位太子殿下,因为上一次之事,自从被自己救回之后,就果然是性情大变啊。
若不是她十分的肯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和自己拜过堂的太子夫君,张婉都要有些怀疑了,这人,是不是被大师兄施法给变过了呢?
不过,面对这位太子夫君的变化,张婉也很是怅然啊。
固然,那些小姑娘们,应该是很喜欢听这样的甜言蜜语的。可张婉一想到,自己并不是真的芳龄二八的少女,而是一名活了上万年的女修士,这一颗老心,自然便觉得有些别扭了起来。
然而,不管她怎么别扭,她却也不想欺骗自己,当听到那些情话飘进自己的耳朵时,她的这个老心,诚然也是雀跃不已的。
她想,她也是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一般的情话的。或者,应该说,她喜欢听从自己的太子夫君的口中,说出的这些甜言蜜语一般的情话。
也许,这便是世间的男女之情了吧?张婉有些怔怔。
难道,她的情劫,来得如此容易吗?张婉又有些甜蜜。
只是,这样的甜蜜,又能维持多长的时间呢?张婉突然又有了些伤感。
毕竟,她的这位太子夫君,将来可是要做这人间的帝王的。而作为一个皇帝,那自然也是要坐拥后宫的三千佳丽啊。张婉突然又有些伤感。
因为,突然之间,她似乎十分的不想,眼前的这位太子夫君,将来再对旁的女人,说出同样的甜言蜜语来?张婉再次怔怔。
难道,自己亦是一个善妒的女子不成?张婉莞尔。
她一个活了上万年的女修,堂堂的鬼谷天女,难道,还会和一些凡人女子,争风吃醋不成?张婉有些茫然。
似乎,自己真的会啊!
一番心思百转千回之后,张婉突然发现,这个烦恼,似乎不应该是自己一个人的烦恼才对。
毕竟,这小夫妻二人过日子,不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张婉又有些释然了起来。
“殿下,”她回握住太子夫君的手,却是未语先笑了起来,“这些好听的情话,却是何人教与你说的?”
她觉得以自己的这一把年纪了,若是一开口便是满嘴的酸味,似乎也不太妥当。于是,在开口之前,她也只好先铺垫铺垫了。
朱佑樘闻言,却是笑了起来。
“自然是婉儿你了。”他欺身向前,看着妻子的眉眼,心中的话,不经大脑便说了出来,“看着婉儿你,那些话便自发的冒了出来。”
张婉闻言,又是一怔。
看不出来,自己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太子夫君,原来在风月一事上,竟然还是一个无师自通的多情种子啊。
如此一来,自己要想点拨他一番的心思,恐怕就要白费了。
张婉有些无奈的一叹,“殿下,你的这些话,可想对旁人说起?”既然点拨不了,那就暗示一二好了。
“自然不想了。”朱佑外的明亮了起来。“婉儿,我说过了,这些话,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会冒出来;对着旁的人,我却是木讷得紧的。”
婉儿这么说,可是在暗自离吃醋吗?朱佑樘有些得意。妻子若是真的醋了起来,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