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见的黑灵拐了一丝男子的火灵进了小语的指尖,忽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暴虐之气直攻心脏,激得体内某些血液齐齐响应,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
小语猝不及防,双眼一黑,险些栽倒在地,身子被离得最近的殷九稳稳地揽在怀里。
一旁的宁诚双眸微眯:不寻常,仅一丝灵气竟对徒弟造成如此大的影响,这是为何?
肆虐过后,又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是泡在灵院太清池的温泉浴里那般舒服,也像昨晚暖融的被窝……
小语睁开沉重的眼皮,男子华美的假面近距离地引入眼帘,心头一惊,本能地想要退却,却发现身子不仅难以动弹,反而生出几缕难以言明的依恋之情。
汗!她怎么犯起了花痴?虽然根据男子精致无双的下颚便可推断其假面底下是何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绝世容颜,但她的心真的很小很小,梦凡的姿色足够她看几辈子也不会腻味。
第二回将她揽在怀里,尽管犹觉不够,平熠尧在宁诚吃人的目光下,讪讪地收回手,同时也收回血脉之力的影响。
女子的清澈的双眸总算恢复完全的明净。
“小语姑娘觉得在下的火灵如何?”
“呃……你阴阳失调。”
男子噗地失笑:“此话何解?”
“火主阳,乃万物兴旺之源。然世间万灵皆有阴阳二性,你阳极盛,阴不足,导致火灵一味暴虐向外,却无持续内凝之力。
最重要的却是你遗忘了阳火本身的特质,极阳之火虽喜焚烧万物,但火本身主温暖、光明、照耀、引领万物。你的火灵如此出众,却用来杀伐,未免太过可惜。好在其深处尚存一丝吹得花开月明的暖意,是其最珍贵之处。”
说完,某女瘪了瘪嘴,又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死相,打开一只只装有朱明丹所需药材锦盒,认命地揣摩起来。
她已将殷爷火灵的特性牢牢记在心中,打算一气呵成,配出为其他量身的配方!
平熠尧面色紧绷,双眸深幽地盯着女子忙碌的背影,心魂中激起的惊涛骇浪用翻天覆地四字也不足以形容!
她仅从单单的一味火灵便将他看得七分透彻,难道这便是它赋予她的强大力量么?
他的确喜欢杀人,从不心慈手软。遥想当年六岁,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却被自己的生身之母丢在那片妖兽相互吞噬的北域,那时起,他便已陷入万劫不复……
宁诚的心魂也在翻腾,因为他听了自家徒弟发表的阴阳之说后,突有感悟,便不管当下身在何处,直接化为魂体进入心魂,催促无晓将有关阴阳二字的文章全部抽出。
等待的过程中,他合眼盘坐,反复咀嚼着那句万灵皆有阴阳二性中包含的道意。
整个丹房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褚老对于修行一窍不通,也嗅出屋里不同寻常的气氛,猜测小静的同乡定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年事已高的他努力回忆着那段评论殷爷火灵的话语,奇怪,她为何会说万灵皆有阴阳。阳为天,阴为地,天地生出五灵,五灵即是金木水火土,为何还有阴阳之分呢?
小语管不上别人想些什么,头一次尝试近二十种药材的配比,令她一时应接不暇。
一边考虑药灵,一边根据殷爷火灵暴虐太过的特点,在丹方原来的基础上进行计算调整。
菜鸟下笔如飞,完全沉浸在丹方的世界,等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深深吐了口气,抬起眼,小脸终于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搞定!”
然而除了褚老立刻闪动着双明亮的豆豆眼迎上前外,宁诚早已合眼入定,殷九则垂下眼帘,托着下颚,支在桌上,失了魂般的没有反应。
“他们是怎么了?”
“呵呵。”小老头儿回以干笑,“小语姑娘,您饿了不,已夜过亥时了。”
什么?小语吓了一跳!没想到修正一个丹方,竟花上四个时辰之久!
若老头听到某女的心声定要跳骂一番,四个时辰?换做他人,你给他四天四夜也调整不出来啊!
“饿,简直太饿了!您看看,可还有不妥之处?”
小老头双目痴迷,看着满是数字的丹方就像在看稀世珍宝一般!
“妙,妙!您竟把颇为鸡肋的一味火灵挪作调候之用!难怪我每每炼朱明丹,总觉得哪儿不得劲。明天我们就正式炼丹,以您的悟性定可马到功成!”
她真心不想炼丹!
某女眼角瞥见自家师父悟道悟得宝相庄严,明显没空管她,立刻讨好地凑到小老头跟前,油嘴滑舌地压低声音道:
“褚老,您想啊,我一菜鸟,万一毁了那些珍贵的丹药总是不好。朱明丹您炼,我在一旁做笔记,这样,您也教过了,我也学过了,岂不两全其美?”
可惜,豆豆眼完全不吃这套,褚老举起小黑棍气呼呼地对着某人的小蛮腰一阵猛戳。
“叫你不知长进!叫你偷懒任性!明儿,巳时,火气最旺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地给我出现在这儿!”
“啊!痛!拿走你的灵引!看你如此暴躁,你的火灵才是血气方刚,玉求不满!”
翌日巳时,小语睡眼稀松,打着哈欠,被命运的车轱辘推进了炼丹房。
走进一瞧,她又揉了揉眼,觉得自己仍在做梦。
怎么自家师父仍像昨日那般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还有那位殷爷也一动不动地摆着昨日的pose。
“你来了啊!”褚老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