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狗剩大人回答得毫不犹豫,“这世间有能难倒本圣的事么?”
陈远大喜,两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叮当猫,哦不对,是哈士奇,口中催促道:“快说,快说。”
狗剩大人暼了眼陈远,眉梢一挑,说道:“你懂的。”
陈远自然是懂的,于是滔滔不绝从狗圣三打白骨精一直讲到观音收服红孩儿,陈远才口干舌燥的停了下来。
看向狗剩,见它正歪着脑袋,咂摸着嘴,似乎还在品味着陈远所讲的故事。
“那个,”陈远观察着狗剩的脸色,揣度着它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功法的事……”
“哦哦哦,”狗剩大人猛然醒悟过来,很爽快的说道,“功法嘛,你们门派藏经阁里不多的是吗?”
陈远一怔,他原本还以为狗剩会拿出什么毁天灭地的功法传授给自己,却没想到会是给出这么个简单的答案。
“就这么一句话,你怎么不早说?还要我废那许多口舌。”陈远神色不豫的质问道。
“可谁让你想不到呢?”狗剩大人一脸得意。
陈远还确实没想到这一层,或者说,他都忘了自己门派中还有藏经阁这个所在。
其实早在去年刚入门之时,陈远就打过这个藏经阁里功法的主意,只不过当时被守阁师兄严词拒绝了。
后来陈远也明白了门派的考量,是怕弟子们太过好高骛远,而忽视了基础功法的重要性。
可如今情势不同了,随着年末大比的结束,也标志着陈远他们这届弟子告别了新生期。
按照门规,藏经阁也将对他们这些弟子开放了。
哼,陈远瞪了狗剩一眼,气呼呼的出门去了。
推开房门,感受着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陈远的心情都轻快了几分。
正如世间有光明,便有黑暗。
阳光普照之时,也有阴森幽暗之所。
冯一鸣独坐暗室之中,心中郁郁。
按理来说,今天可算是其父的头七之日了,可冯一鸣却丝毫没有举办法事来祭奠哀悼的意思。
冯一鸣从小便与父亲感情淡漠,待到修道有成后更是看不起这个一事无成的男人,甚至时常还会嫌弃他带给自己的低贱出身,觉得他成了自己的负担。
在得知父亲遇害后,冯一鸣不知为何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心中生起的也不是哀痛而更多是愤怒。
是的,就是愤怒,作为一个大门派的少门主,却被人杀了生父,这仿佛被人一个大耳刮子扇到了脸上,让冯一鸣颜面尽失。
而这种愤怒,时至今日,已累积到了极点。
整整七天过去了,冯一鸣发动了一切自己所能掌握的力量,可对于凶手柯超的下落还是一无所知。
由于天火城是应天宗传统的势力范围,冯一鸣为了封城查问凶手,与应天宗的下属起了不少冲突,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就连自家门主也已经几次在言语中,隐晦的表示不满了。
“都怪那老家伙非说什么故土难离,死活不肯搬到炼灵门来。”冯一鸣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最近几天,冯一鸣总觉得门中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目光中仿佛都在嘲笑自己拿一个金丹期的仇人毫无办法。调动那么大的阵势,可七天过去,仇人依然逍遥法外。
所以,也只有躲在这无人的暗室之中,冯一鸣心中的郁结才会少上几分,更何况……
冯一鸣不自禁的摸了下脸上的伤口,疼得嘶拉一声抽了口凉气,忍不住恨恨的骂了句:“这个贱人!”
冯一鸣口中的贱人,不是别人,正是其新婚燕尔的妻子——赵钰婷。
在冯一鸣看来,刁蛮任性、好吃懒做、不解风情……几乎所有的负面词汇都可以安在这个女人头上,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还长得丑!
可就算如此,冯一鸣看在她爹的份上,也只能每日陪着笑脸逢迎。
而就在方才,自己不过是因为心情不好说了句重话,就惹得她撒泼耍狠,在自己脸上抓出了长长的几道豁口,这让自己还怎么出去见人?
“总有一日,老子要叫你好看!”冯一鸣赌咒发誓道。
就在冯一鸣畅想着,待自己当上炼灵门掌教后,该如何炮制这个女人时,暗室外有话语声传来。
“少门主,掌门有事宣召。”
刚想到正得意时,却突然被人打断,冯一鸣神色不愉,没好气的答了一声:“知道了。”
炼灵门的主殿之中,此时空荡荡仅有掌门赵信和冯一鸣二人。
赵信看着冯一鸣脸上那恐怖的抓痕,老脸微红。
对此伤口,赵信心如明镜,知道定是自己那娇惯坏了的女儿弄的。
当着自家女婿面,赵掌门也只好和着稀泥:“钰婷她性子是急了些,不过秉性却不坏,还望一鸣你能多多包涵爱护于她。”
虽然心中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劈成十七八段,但冯一鸣面上当然不会表露出来,毕恭毕敬的说道:“老泰山您多虑了,我和钰婷一直琴瑟和谐,相敬如宾。”
“至于这脸上的伤痕,”冯一鸣脸上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解释道,“不过是我和钰婷为了闺房取乐,不小心失手所致,让您老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赵信连连摆手,眯着眼笑得满脸皱褶。
眼见唯一的女儿和女婿感情和睦,赵掌门老怀甚慰。
此时的他,哪有半点江湖传闻中心狠手辣的模样。
家常叙完,刚刚还慈祥和蔼的赵掌门,脸色一变,阴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