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绫走近殷残雪的跟前,仰起头,盯着几乎高她一个头的殷残雪笑道:“殷残雪,我站在你的面前,我是有温度的,体内也有暖度的。就算我不说话,不动,只要你一吸气,你便能感受到我全身散发出来的热浪气息,和你身上的冷冰冰的气息是不一样的,也和你以前所感受到气息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吸吸气试试,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殷残雪闻言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冷峻如山的脸忽然皱起了眉头,极力地在想温绫说的是什么意思。
温绫看了,心里忽然有些可怜殷残雪。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的一生究竟是怎么度过来的呢?为什么,他连人体有温度都不知道?
她看着殷残雪轻声而温柔地解释地道:“殷残雪,你刚吸进去的东西,是我的体温。每一个人活着都是有体温的,你也不例外。”
殷残雪冷冰冰地看着温绫,一句话也没有出声。
温绫冲着殷残雪轻轻地笑了一下,道:“你有没有见过有人对你这样笑过?或者,像我这样冲着你眨眼睛?”说着,她眨了眨眼睛。
殷残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像似极力地想像他的一生之中,究竟有没有遇到过有人对他笑,对他眨眼睛?
温绫忽然叹了一口气,看着殷残雪更加的温柔,她那漆黑灵动的大眼睛注满了柔情:“殷残雪,你的爹爹和娘亲呢?他们哪里去了?你想他们吗,想他们吗?”
殷残雪一愣,表情忽然间凝注起来。他目光低垂,思绪飘远起来了。爹爹和娘亲?这是什么?为什么听到这个几字他的心里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流过,还会一种痛痛的感觉流过?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连忙抬起头来,冰冷的眸子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表情无措地看着温绫,困难地,语气沙哑而低沉,完全不像一个人说出来的话:“爹……爹,娘……亲?这是,什么东西?”
温绫听了心里一痛,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流转。她极力地忍住眼泪,眉眼带笑地看着殷残雪道:“生你出来的父母啊。这个世上,最痛你的,最爱你的就是你的爹爹娘亲。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会把你轻轻地搂在怀里,给你唱歌,让快乐地笑起来。他们唱的歌是这样的……”
她说着张嘴就想唱出来,但想到自己唱歌实在是太好听了,这种只应天上有,地上难得几回闻的歌声。她好像发过誓,这一生,只唱给她的相公听,也就是白慕真听。
因此,她很及时的打住了歌声,转过头看着白慕真道:“滚蛋,你来喝首儿歌给殷残雪听。”
“啊?”白慕真一听,差点就要跪了。我的娘啊,要他唱歌岂不是要他的命?他的歌声绝对不会好过温绫的歌声。
他刚才看到温绫想唱歌时,他就想出声制止叫她别唱,以免被殷残雪听了一掌拍死她。但想想殷残雪的人生经历异于常人,说不定他就喜欢温绫的歌声。谁料想温绫这一次竟然知道自己的歌声不咋滴了,主动放弃唱歌,让他觉得很庆幸。却没有想到温绫要他唱歌,我的娘啊,他唱歌还不如她唱歌来得好听。
白慕真愣了半天,这才嚅嗫道:“公……公子,我不会唱歌。不如,”
“不如本宫来唱吧。”一句如莺般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温绫和白慕真惊讶地回头,看到温丞相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好几人,这些人有皇上,有太监和宫女。皇上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着粉色长裙,银色丝线在裙裾边勾勒出朵朵樱花,略显素雅。白色与红色的丝线在肩头与袖间绣着几只娇蝶,将她的肌肤映衬得桃花一般,又红又嫩;额前一点朱砂红将她的清新淡雅画上一抹妩媚,娇唇红似血,美眸微挑,当真是说不出的美丽,说不出的风情。
她微笑地看着温绫,静静地等候着。
温绫正在惊讶于爹爹的身边,何时多了一位这么美貌的女人时,突然看清了女人身边的皇上,便于一切了然以心。
原来,原来他已经有了夫人。幸好她没有把真心交付给他,否则,真是肠子都要悔清啊。还好她滚蛋真心,由始自终,在他的身边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还而且还是她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想到这里温绫回了美人一个微笑,一个自认为是倾城的笑容。
爹爹这时候看着她忽然命令道:“绫儿还不下跪恭迎皇上和和怡妃娘娘的大驾光临?”
“皇上?”温绫一愣,皇上是谁啊?念头刚刚闪过,便想到了她之前迷恋的他。她心里忍不住惊呼,啊,原来他是皇上。难怪他的气质如此高贵卓然,天生有一副王者气势;这样的人,不是皇上是谁呢?她的滚蛋虽然不错,但就是没有这股让人折服的高贵的王者气势啊。
她这边想得热烈,白慕真和罗寒谦等人便已经下跪,向着皇上和怡妃娘恭恭敬敬地叩拜了:“恭迎皇上,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微微抬手,说了一个字:“起!”
温绫后知后觉地,却在皇上说‘起’字,别人站起来时,她却向着皇上和怡妃娘娘盈盈一拜:“臣女参见皇上,参见娘娘,愿……”
说到这里,她才发觉不对劲,连忙抬起头,看到白慕真和罗寒谦等人一脸肃穆,表情恭敬,目不斜视地站着。她的爹爹又怜又爱地看着她,一副只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地痛惜起来的表情。
温绫忍不住吐吐舌头,冲着皇上一笑:“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