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太尉招手唤来子蛉,语气凛冽地吩咐:“将白慕真与温姑娘人间蒸!”
“是!”子蛉立刻领命出去,安排了上百人悄悄掩上去,想要将白慕真与温姑娘杀死在太尉府中。在他的眼中看来,敢闯太尉府的人,就算是死在太尉府中,也没有人敢过问。
子蛉才安排人手妥当,还未布诛杀令,便听到白慕真高声几句。那声音,仿佛自一口古老的鼎钟,浑厚而深远,有着一种穿透力,气息绵绵不断地迸出来,好像永无休止一般。
他听了不禁一惊,此人内力如此深厚,看来满院子的人合起来也还不是他的对手。他们想要白慕真的命,那是万万办不到的。想着,他立刻如燕子一般轻灵地飘回太尉的身边,看着太尉道:“老爷,此人内力深厚,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为了做无为谓的牺牲,待子蛉将他引到城外山头之上,借用我们的‘能人’才能将他杀之。”
‘能人’是毕太尉从全国各地聚集起来的能人异士,这些人据说有的可以开山劈海,有的可以虎底掏心,还有的可以口中喷火……
毕太尉把这样的一群人聚集起来,只因为皇上和温丞相的手中都有人间神器,而他却没有神器,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威胁。因此他把他们养起来,觉得总有一天能够用得着。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他看来,只要有用的人,就算养一辈子也是值得的。
毕太慰听到子蛉的话,不由得瞪他一眼。一个凡人而已,就用得着他的‘能人’出手?子蛉这是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他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对付白慕真,还用不着我的‘能人’出手。不过,现在倒不用着急对付他。听他所言,似乎知道犬子的消息。你叫人撒了,再把白慕真和温姑娘带进来,我自有方法对付他。”
“是!”子蛉感觉很无趣,领命出了正殿,走到殿门外,他两手一挥,做一个撒的手势,隐身在暗处的打手们看了他的姿势,知道这是撒的意思,便全都如潮水般退了开去。
子蛉看了,这才向着白慕真和温姑娘说道:“我们老爷有请两位进殿。”
白慕真微微一笑,当先往前走。温姑娘跟了过去,只一会,两人就走进了正殿。一走进正殿,便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却原来是殿中燃着火炉将殿中的冰冷一扫而过。时下正是冬天,外面风寒地冻,每家每户都会燃着火炉取暖,即使是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也会靠火炉取暖。
当然,这天下任何一家的火炉都无法与毕太尉家的火炉相比,只见这个火炉是由一个三角的鼎,支撑着一个巨大的火炉,火炉里正在熊熊燃烧着炭火,火势虽旺,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黑烟之气冒出来,污染整个大殿。这个火炉,就仿佛是一个能够自我吸收杂质,挥它纯正的火炉一般。
火炉的旁边威严地站着毕太尉,只见他穿着一袭藏青色的丝绸棉衣,腰间系着一条红蓝相间的宝石腰带,腰间垂下一条玛瑙玉石,纯白,透明,玉质非常光滑,一眼就知是玉王。他的手掌抵在火炉壁上,目光阴戾森然地看着白慕真与温绫走进正殿,脸上的表情始终未有变化过。
温绫看到这样的毕太尉倒不觉得什么,只觉得他过于阴戾,但与平时的他也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眸子里也没有她想像中的,想要将她千刀万刮的神色。
然而白慕真看到这样的毕太尉心却为之一震。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而有的行家,甚至连出手都不用,就已经让别的行家知道你的底细。这正如毕太尉一样,他虽然只是站着,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会武功的样子。但是,仅凭他敢用赤掌撑上火炉的壁,就足已证明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这样的人,他的手掌若没有练成传说中的冰凝掌,那是万万不敢将手掌放置在火炉上。想那火炉熊熊燃烧着一炉的炭火,其温度比烧开的水还要烫。平常人的手只消触碰到了一丝火炉的热气,便会立即就被烫烂见骨,何况还是将整只手掌撑到火炉的壁上?
冰凝掌,相传掌风如冰,掌力如寒,一掌扫出,足以凝聚万物,冰冻三尺。可想而知,冰凝掌的厉害。能够练成冰凝掌的人,其手掌常年累月都是处于冰冻的状态。他的手只消与人握上一握,就似乎要将人冻僵似的。
白慕真还在震惊之中,就见温绫向着毕太尉跪了下去,声音哽咽地道:“毕伯伯,温绫不知天高地厚,做事鲁莽又冲动,竟然在无意中伤害了你和毕公子。温绫在此特地向你请罪,还望毕伯伯大人有大谅,原谅温绫的过错。”
毕太尉闻言目光一暗,收回撑在火炉上的手,捏了捏手指节,一阵指骨节响起,‘咯咯咯’之声回荡在大殿的上空,犹如鬼魂咬牙切齿般的难听和恐怖。
温绫听着这声音,全身都不舒服。但她却极力地跪着,面上装着没事人一样地看着毕太尉。
毕太尉目光若寒地瞪着温绫,唇上扬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毕某从来就是小人有小量,哪里敢承受温千金的请罪啊。”
他说是这样说,但却没有一丝一毫要叫温绫起来的意思。他只是阴狠地瞪了温绫一阵,然后转目看向白慕真。从刚才白慕真震惊的眼神之中,他知道白慕真已经认出了他手掌中的冰凝掌。这让他很满意,因为能够认出他的冰凝掌的人,就能够认识他的厉害,当然也就会害怕他的厉害。
他喜欢别人害怕他,尤其是像白慕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