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儿子被人打了,一向护短的安丽顿时来了脾气:“哪个江侍郎?”
待知道是姐夫前头留下的那个儿子打了自己的儿子,安丽哪里肯饶,当即说道:“给我备车,我要上门问清楚!踢完我姐姐,接着打我的儿子,江家老太婆到底想干什么?”
安丽还没走到槐树胡同的侍郎府,江世圩也已经被人送了进去。
江睦桐见儿子被打的重伤,口吐着鲜血连呻吟都发不出,气的问:“谁打的?怎么回事?出门也不带个人吗?”
送江世圩来的人见挨打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忙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江睦桐一听是同武安侯府的曹鹏云起了冲突,顿时没了脾气,只长叹一口气,挥挥手让人赏了对方十两银子,命人将江世圩抬回了府。
刚让人去请了大夫,江老太太闻讯就扶着姜婆子哭着赶过来了:“谁打的我孙子?是谁?是谁下这么重的手。”
江世圩说不出话,瞪着双痛苦的眼睛看着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更心疼,扑过去抱着他问:“圩哥儿!圩哥儿!你倒是说话呀,那个黑了心的秧子下那么重的手!我咒他全家祖宗八辈不得好!”
伺候的丫鬟中有人说道:“听说是武安侯府的世子爷打的。”
江老太太猛的回头:“哪个武安侯府?”
姜婆子提醒她:“武安侯府的世子不正是安太太的外甥?”
江老太太这才想起安氏与武安侯府的关系,立时就道:“那个贱妇,表面唯唯诺诺连个屁都不敢放,背地里倒使得好手段。先是在外面败坏我的声誉,现在又指使着她外甥把我孙子打的起不来,看我不过去活活撕了她!”
江睦桐一进门就听见母亲怒骂安氏,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母亲,这与夫人什么关系。我都问清楚了,是世圩斗鸡遛鸟碰见了云哥,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云哥也被他撞出了血!”
江老太太跳起来:“我打死你个不孝子!什么云哥被撞出血那是他活该,凭什么下重手打我的孙子?你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倒向着外人!果然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可怜我的孙子打小没了娘,如今又遭这样的罪!王氏呀,你怎么就走那么早呢,忍心看着两个孩子被人不当人!”
江睦桐被江老太太一棍敲在头上,眼前一花,又听母亲哭起死去的王氏。心里恼江世圩不走正道,气母亲胡搅蛮缠,干脆一甩袖子出门了。
江老太太抱着江世圩连连催促:“怎么大夫还不来!”
有人匆匆跑进来回道:“老太太,大事不好了!”
姜婆子喝住:“慌什么!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那人道:“武安侯夫人派人在大门口叫骂呢,说大少爷把她儿子打的出血,她过来要个说法!”
姜婆子忙看向江老太太,江老太太竖眉道:“我还没去找她算账呢,她倒恶人先告状打上门来!我就去会会她,看看还有没有天理了!”
安丽坐在马车里,不下车也不进门,就让手下人在侍郎府的大门口扬声叫骂:“忘恩负义的江家,前脚踢伤了我姐姐,眼下又打伤我儿子!安的什么心?一屋子的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吃了安家的粮得了安家的好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眼下在京里横起来了,真当把自己当跟葱了!”
见周围有人聚过来,那叫骂的婆子回去请示了一番,又转回去冲着众人把江睦桐靠着岳家起势,如今岳家眼看着不如以前就开始翘起尾巴,打媳妇抢嫁妆的事情宣扬了一遍。
安氏到庄子上的原因还只是在上层圈里传,安丽这一宣扬,市井小民都知道了。
侍郎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安丽等人聚起了精神,纷纷程备战状态。
江老太太从大门口慢慢走出来,狠狠的剜着安丽的马车问:“贱妇见我为什么不下拜?还是勋贵人家本就是无老无少,架子端到天上的?”
安丽在车车里一愣,没想到江老太太也不是善茬,一开门就对自己人身攻击,当下也恼了,可是毕竟受出身的影响对一些市井骂人的俚语不太精通,有些慌张失措的看向身边曹嬷嬷。
曹嬷嬷安抚了她一下,对那骂人的婆子说道:“你只管骂,有什么事情我老婆子顶着,不能让咱们武安侯府落了下风!”
安丽安下心,也对那婆子道:“人家都口出脏话了,你也别闲着,万事有我呢。”
婆子得了指示,又常在市井行走,当下也没了后顾之忧,张嘴怼道:“贱没廉耻老狗骨头,为老不尊挑破儿子媳妇的关系,霸占媳妇的嫁妆,还有脸出门来!”
江老太太闻言,气的盘腿坐在地上,手拍着大腿哭吗:“我半截入土的人了,没想到今天受人这样侮辱!你们家把我孙子打的下不了地儿,现在还有脸来我家闹事,有没有王法了?你这个老咬虫、老花根、老奴才、嚼舌老贱妇让你家主子出来,我打不死她!”
安丽终于忍不住了,江老太太开口骂人都不带重样的,她一把掀起帘子:“老不死的虔婆,我就在这里。有本事你过来!按辈分你为老不尊,按品级你还得向我磕头呢,养个孙子没成色养个儿子吃软饭,怎么还有脸在儿子家里跟个烂尾鱼一样搅来搅去!”
两人一个泼辣一个蛮横,你一言我一语当街就骂起架来,且言词直往某些器官上去。
有人去请江睦桐,江睦桐知道自己妻妹和母亲的脾气,丢不起这个人,躲在书房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