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可不再是好吃的丫头桃香一个人乐的跳起来,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围着冰棒箱子转圈。就连一向在刘家人面前表现的像个大人的俊峰都笑眯眯的拿着冰棒,一口一口的舔着。
俊楠嘎嘣一下,咬了一口红豆,含糊不清的对着哥哥说道:“哥哥!冰棒要这么吃才过瘾,你那么一口一口舔,凉气还没到喉咙就没了。”
俊峰摇摇头:“我喜欢这么吃,甜!”
刘百全和祝玲珑也一人拿了一支,一边仰着头张着嘴,接着冰棒上开始往下滴的冰水,一边赶紧的嗦溜快要融化的冰棒外围。祝玲珑这不是第一次吃冰棒,她小的时候,家里也有自制的冰棒,只因为她是女孩子,不可多吃寒凉食品,大多都是别人吃着她看着。这一回,大儿子带回来的冰棒似乎比她家自制的要更香,更好吃一些。不过依旧很可惜,她又老了,肠胃也受不了寒凉,只能来一支舔舔,多的就不敢想了。
草香因为小,祝玲珑也不让她多吃,她自己倒也无所谓,吃了一根之后,看看冰棒箱子对刘余金说道:“爸爸!箱子里还有好多冰棒怎么办?今天不吃完了半夜就要化了!”
刘余金最爱吃冰棒上的红豆、绿豆,他一连吃了两根红豆冰棒,这会儿又拿了一根绿豆的。听了女儿的担心,点点头:“放心吧!孬丫头!等伯伯吃过饭,就给庄子里的几家孩子分一分。都吃到人家肚子里了,还能怎么化?!”
王洪英伸手在男人腰上戳了一下,“你就搞怪!老丫头就老丫头,你老是叫孬丫头,干嘛?”
“嘿嘿!就是看着老丫头敢怒不敢言的好玩。”
其实草香哪里敢怒不敢言了?她只是觉得爸爸好幼稚,不想搭理的,好不好嘛!
刘余金家里挣了钱,庄子里有人羡慕也有人会嫉妒。不过,这时候的农民大多都还处于质朴状态,恨的倒还没有。一听说刘余金给自家孩子送冰棒过来,一个个都高兴的放下扇子进屋,忙着喊歇午觉的孩子们。
下午一点之后,三点之前,正是初秋时节,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很多孩子都躺在放在后门的凉床上,被自家奶奶扇着扇子,歇午觉。
“大孙子!快起来,你余金大伯给你送冰棒吃唻!”
原本睡得巴掌都拍不醒的孩子,一听说有好吃的,一咕噜就翻身跳到地上,睁着还不清醒的眼睛喊着:“在哪?在哪?”
这年代,家家都有两三个孩子,有大有小。大小孩子,都是一个人两根冰棒,一箱子冰棒,转过一圈庄子之后,就只剩下十几支,留着吃过晚饭,让自己家的孩子们过过暑气。
推着已经轻飘飘了的冰棒箱子,桃香噘着嘴,有些不高兴。刘余金伸手刮了一下闺女的鼻子:“怎么了?大了,反而学会护食了?”
桃香一扭头,“才不是呢!我是在想办法,怎么能让这冰棒放好多天都不化。”
刘余金闷笑:这丫头!归根结底,还是在心疼那些分出去的冰棒,这会儿,还在他面前装,嘴硬不承认呢!
草香被俊楠拉着,小脚颠颠的走在箱子的另一边,听了桃香姐姐的话,皱着眉头想了想。她倒是可以让冰棒不融化,但是有俊峰和俊楠哥哥在家里,就没法用。冰箱吧!这时候的县城还没有出现呢!
再想想!这也不是什么非吃不可的东西,她就暗地里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插手这事。
刘余金带着自家的孩子和三个小客人,推着冰棒箱子回家。冰棒箱子的后面跟了长长一串儿拿着冰棒边走边舔着的孩子们,直到刘余金和几个孩子进了门,那些孩子才念念不舍的三三两两陆续离开。
开学的前一天,该回县城的孩子都要送回。只是早晨货物太多,没让孩子们跟着。下午的时候,刘余金才把向家两兄弟、孟家的闺女、春香,以及两筐子(向家和孟家一家一筐子)他们自家树上结的大青梨子,送到县城。
头天送他们回家的时候,小凡云就哭闹不愿意离开草香,还是草香帮着哄她。她才没有继续哭闹,跟着春香一起回家,刘余金以为这孩子在家能安安稳稳的待着。
新市场开市,老市场封闭,刘余金再到市场去,来来回回走的道就变成了孟家后门口的河坝。
这条河的名字叫淠河,不知道是天然河还是人工河,反正经过淠河县的这一段却是人工修建的非常好。河道两边的斜坡,完全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河上岸的两边有石墩,石墩与石墩之间,有四道胳膊粗的大铁锁链相连。向陆地延伸的河岸也全部是石头铺成的,比正常水平面高处很多。宽度也很大,认真测量的话,绝对不会少于六米宽。
新市场南北开了两个大门,另外又靠着河岸这边开了四个小门。这河岸是完全属于市政府的,哪怕再宽敞,也不能被厂里占去做摊位,但是他们也舍不得不利用。因此,就把这宽敞的河岸用来做买卖双方停放自行车、大板车、驴车、牛车、拖拉机等用处的停车场。除了开四个小门方便人进出之外,又将高高的台阶,用水泥和砖头,做成了一个方便走车的爬坡。
而孟家的后门正对着过河的大桥,从桥上下来,自然是一路坡度,并没有别处的那个五六寸高的台阶。这样一来,每次刘余金再送菜过来的时候,就一点儿都不绕道了。直接从孟家门口过,把给孩子们吃的东西放下,然后接着往前开到市场去,再也没有比这更顺道了的。
今天,刘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