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心思不定的让开道,草香便跨过没有卸下的门槛进了门。门后并非草香以为的那种壁影墙,而是一间没有北墙的大屋,大屋内的左右两边都各有小房门,看来两边还有房屋,或许这就是穿越古代文里常说的门房。
穿过门房一眼望去,却是一条青石路直通二十来米远的一个院子,这院子便是目前陈爸爸陈妈妈居住的地方。青石路两旁是红砖斜插,圈成的花园,里面栽的是很杂的玫瑰,几乎什么颜色的都有,看起来一点美观都没有,乱的很。边缘的地方还有石榴树、柿子树,右手边还有一棵很有些年头的大枣树。
快到小院门前的时候,还有一条横向青石路,向左右两边伸展。这条小路的两头各有一个小院,小院看起来要比这中间的院子稍微小一些。
陈妈妈在前头走,心里想着草香这面貌到底是哪儿见过,没有搭理草香。草香也不主动说话,只一心二用的一边跟在奶奶身后走路一边随意的看一看目光可及的风景。
进了陈妈妈居住的小院,草香才发现这便是有名的四合院建筑。一进门就是常见的一米多高蓝花白瓷大水缸,闪眼一看有点像古董。
大水缸过去是一棵枝丫展开如同大伞一样的银杏树,罩在院子中央,使得院子有些阴暗。当然,夏天里也会很阴凉,可以说是一个天然大空调。
银杏树下青石铺就的地界,有张小四方桌,几把小椅子,还有一个实木躺椅,一眼就能看出这儿是老两口子日常吃饭休闲的地方。
陈妈妈前头想的有些入魔,竟然忘了后面跟进来的草香。她在回忆小女儿这般大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儿,想起来,倒是与这上门的姑娘真有七八分相像。这孩子要说是她老陈家的,她这心里倒是已经有了几分相信。
只是,已经这么大的孩子从哪儿来的呢?那时候,儿子应该在乡下当知青,可知青那会儿就已经跟孔舒晴在一块了,如果是小孔的孩子,为什么小孔进了陈家门直到再离开,怎么就从来没有提过呢?
而且,他们老两口子,那时候,那么着急他们要个孩子,小孔也同样到处求医,着急的很。那!那时候她怎么不就势把这孩子的事提出来顺势接回来?若说这孩子的母亲还另有她人,她是绝对不会信的。首先这孩子面相里,至少还有这好像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像小孔,再者,就是她儿子陈俊阳,那时候除了小孔没别的女人,后来腿坏了,连门都不愿意出,就更加不可能有别的女人。
她在那胡思乱想,草香也不去打扰她,自顾自的欣赏院子里与南方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和大水缸里养的鱼和荷花。
陈妈妈坐在躺椅上,静静的看着草香背着手,脑袋微微前倾,伸向大水缸,似乎是在看里面养的几条锦鲤,这动作像极了老头子无意间的伸头看鱼缸时的状态。
“小丫头!过来坐!”
草香抿嘴笑笑,走过去扯了一把椅子,坐到老太太面前。
“怎么样?很吃惊吧!”草香带着愉悦的口气笑问。
陈老太实实在在的点头:“嗯!怎么也想不到俊阳会有这么大的闺女,能说说你母亲是谁么?”
“还能有谁啊!孔舒晴呗!”
“呀!真是她呀!那她进门这么多年,怎么提都没有提过?”
草香心里嗤笑一下,面上却严肃的回道:“她当初以为我是活不成的,就让她表姐把我扔到过水沟里。这些年她可能一直以为我是死了的吧!”
陈老太跟草香越聊就越觉得草香是他们陈家的孩子,听听这声音,简直跟自己十几岁时的声音一模一样。说话这架势,跟她大姑竟有六七分相像。这孩子跟他们家各居千里之外的地方,连面都见不着,想学也学不来,不是他们家的人还能是谁家的?
老太太还没等到儿子回来对证呢!这心里就已经把草香归到她陈家了。
陈家的儿子、女儿、以及第三代的孙子、外孙们,只要不想出去单过的,都可以住在这个大院里。孔舒晴当初进门的时候,跟两个大姑姐都相处不来,一年时间都没有住满,就着急忙慌的让陈俊阳朋友帮忙找房子搬了出去。
出去住着省心了,心也跟着散了,更是胆大包天的跟潮流搞婚外情。陈俊阳还一直以为是他引狼入室,糟蹋了自己的妻子。两人离婚后,陈俊阳便又搬回来住,只是他在单位里有单身宿舍,赶上太晚回不来的时候,就在宿舍里将就一晚。
昨天也是这情况,一夜未归,要不然草香来的时候,他上班时间不算早的情况下,这会儿应该还没有走。
老太太一面想着等孙子或外孙哪个过来的时候,让他们去把小儿子找回来,一边东想西想的跟草香说着话。听到草香说孔舒晴以为她已经死了的时候,胸口直扑腾,“怎么回事?你出生的时候,很凶险?”
草香点头:“据接生婆说,我出生的时候就是有上气没下气的那种,而当时她因为怕未婚先育被娘家不容,根本就不愿意带走我,即便我是好好的她也会把我扔到过水沟里淹死。好在她表姐不敢真的把还没有断气的我淹死,就把我放在土堆上,任我自生自灭。好在,我的养父母家福气大,拿鸡蛋换奶粉就这么把我好好的养大了。您看我长成这样,可像是生来不好的样子?”
陈老太顺着草香的意思摇头:“不像!我看你脸上藕红嫩白的,再没有比你更健康的了。”说过,又话锋一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