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余金对于独山镇政府找上门的求合作,感到很突然、也很棘手。他在潜意识里,是不愿意跟政府官员打交道的,因为一届一届的官员都不能保证谁是谁。有的会上升、有的会调走、有的会被打下去,然后就是另一个领导班子上台。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一个班子就会换一套不一样的管理方式,到时候,他这个合作者不用想,也是要被撂倒大海里。
虽然不想跟镇政府合作,但是也不能直接回绝,知道老丫头有能耐,就让老丫头想个什么好借口回了这件事。草香听说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求都求不来的,哪里能拒绝啊!她虽然不知道独山镇政府领导班子是怎么换届的,但是她知道独山镇在房产开发这一块,一直都做的非常好,没听说有什么纠纷,包括拆迁纠纷以及合资纠纷。
虽然在记忆世界里,她长期生活在京城,只在节假日的时候回来,并不能对独山镇有那么多的了解。但是春香姐就嫁在省城吴家,而且还是搞房产的。对于独山镇政府这个官方房地产开发公司,那些同行们关注的还是很多的。这个关注的最大热点,自然也是想找到几个黑暗污点,越是找不到他们想要看的笑话,就越是佩服。春香听了他公公和几个伯哥、叔叔,坐到一起就会谈论:独山镇政府几个领导不是你争权我夺利的一盘散沙,反而团结的像一家子,由不得他们不佩服。春香听的多了,回到娘家自然也会当作稀罕事说道说道,草香也因此知道不少独山镇政府领导班子的奇闻异事。
刘余金见老丫头对独山镇政府似乎很看好,自然对这合作的事情就没有那么排斥。老丫头再一鼓动,他也就抵挡不住了,终于下定决心接下独山镇政府递过来的橄榄枝。
独山镇政府的实权不是掌握在一把手镇书记那儿,反而是年轻的镇长手里。这个镇长是个头脑灵活的,在科技园选中他们镇的时候,他从那时起就已经动心思要搞房产开发了。只是那时候,内地的土地开发政策还有很多的条条框框,说放开却又没有完全放开。他是空有一腔抱负却什么都做不了,郁闷了好几年,终于等来了内地房产业的春天。
搞房产要钱、要注册公司,镇政府没钱,南方来的那些人,在南方早就练成了六亲不认、只认钱的铁石心肠。跟他们合作?那是找死!别以为国家机构就是铁打的,面对阴谋诡计也是麻秸一根——看着唬人,动真格的就得傻眼。但是,他们又必须要跟人合作才能扯得起那面大旗,在他心中有实力又信得过的只有刘余金。没想到,他一提出这合作人的时候,领导班子竟然全票通过。
这个镇长没有想到的是,刘余金这边竟然会犹豫,好在犹豫了好几天,最终还是答应了他们。刘余金这边一答应合作,那边就紧锣密鼓的张罗着房产公司成立的前期事宜。
吴家的会议听说开了一个多星期才结束,会议上终于决定进军房地产行业。只是他们的第一炮并没有听从草香的建议,选择西郊农村,而是市政将要修建的西门立交桥西南角的叉车厂家属楼那一块地。
那块地草香当然知道,记忆世界里,吴家的第一个项目就是那块地。那个叉车厂家属楼是五几年建的四层楼,这栋楼的阳台到那栋都能跳的过去,可以想象楼间距有多低。这样的一块地征收上来,还要按照这时期的标准拆迁方案——拆一还一,吴家最后能得利润有多少,真的很难预测。草香真的真的难以想象,这么一个脑残的方案,是谁提出得?吴家一大家子开了一个多星期的会议,又是怎么一致通过的?
她记得,在记忆世界里,吴家的这个项目,因为楼房的楼间距不合标准,几次都没能通过验收,后来塞了很多的钱才通过。不过,又因为楼间距太低,一楼根本照不到阳光,也有一些人很不喜欢这种站在自家窗前能够听到对面楼吵架的声音。于是,那些买了期房的,在见到建好后的现房后,都吵着闹着要退房。好在,吴家底子厚,并没有因为这个项目而击垮。后来因为房价一涨再涨,在这同一片区的房价都涨到五千了,他们这儿的房子才卖三千五。总算是把砸在手里的这些房子,全部卖了出去,没有赔还小赚了一点。
这一次,她都给了提醒,吴家仍然走了这一步,草香只有无奈的摇头。人要犯蠢天都挡不住,更何况她只是一个人!
不过,独山镇长倒是跟草香是一个思路,人家并没有想着在位时捞一把就得,而是以高档社区为起步,准备做长线发展。这倒合了草香的意,她只知道这个领导班子后期的名声很好,但是前期是什么样的,却是不知道。如今见人家的基调,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个有高度追求的团队。这样很好,至少跟草香的发展思路是一致的,这合伙生意才能走的更长远。
福利院的发展越来越具有系统化、规模化,已经不需要刘余金和王洪英两口子,长期生活在此,驻守在这里。这些当然离不开瑞尔夫妇俩以及他们邀请来的那些朋友们的努力,如果,单单依靠王洪英和刘余金还有草香,瞎子探路一般的摸下去,只怕还停留在初始阶段。
瑞尔先生他们看似埋头于福利院孩子们的事,对于这次只发生在东南亚局部地区的经济危机不关心,其实他们的字里行间还是表达了一个意思,这次的金融风暴是人为的。甚至于还有很多国人断言这是专门针对xg回归而早有预谋的一次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