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淡淡一笑:“劳郡主挂念,在下身体早已恢复。”她这是在关心他吗?容离心中有些不敢相信。
“骗人。”
“那日医官都与我说了,你身上究竟中了什么毒?真的没法解吗?”
子衿对上容离漆黑的眼眸,容离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目光涣散,起唇说道。
“郡主不记了吗?”
容离中毒原主是知道的?那竹简为什么没有提起过·。
容离笑了笑:“与郡主无关,郡主不记得也正常。”
“既然郡主想知道那容离就告诉郡主吧。”
“此毒名唤玲珑丹,中毒之人,身体会变得孱弱不堪,每日三日毒发一次,毒发时蚀骨穿心,活不过五年。”容离说着面容依旧从容高雅,将一切说的风轻云淡
“有毒药,就一定会有解药的呀。”子衿心中微微刺痛,她真的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完全不在乎的。
“以前是有的,只可惜给我下毒的人,如今已经不在了,只有她知道解药。”容离说着目光悠远的看向夕阳所在的方向,眼中仿佛蒙上一层厚厚的雾气。
不在了?容离的侧颜,夕阳洒在他白玉般的面容上,任谁见到此番景象都会不由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妙的男子。
子衿看着容离秀美绝伦的脸庞,眼中泪水不断汇聚,溢满,模糊了视线,子衿将脸撇到一旁,抬手拭去眼角泪水。
那人不在了,连一丝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郡主?”
容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子衿用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语气坚定说道:“一定还有其他方法的。”
“郡主,此毒已经没有解药了。”怎么可能,他这几年一直在寻找配方但终究一无所获。
“不,一定有的。”
“郡主,天命如此,又何必做徒劳的挣扎呢?”
“你相信天命?”子衿看着他,她绝对不相信他会信什么天命。
容离摇摇头:“我是不信的,只是想告诉郡主,此事与你无关,不要为自己寻找不必要烦恼了。”
“活着,不过是一场浮生梦罢了,是梦便会有醒的那一天。”
命,生是命,死亦是命,认命,他绝不认命。
“郡主可知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当时在场的人太多,我没有问他的名字。”子衿依稀觉得,少年那文雅的气质,绝非一个普通孩子可以相比的。当时人多口杂,为了不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子衿并没刻意问少年关于名字的问题。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容离点头:“今日为他上药时,见他所着衣料虽不起眼,但绝对属上品,一般人家是穿不起的。”
“你的意思他的出生不简单。”
“他的衣衿内侧用金线绣着一个字。”
“什么字?”
容离微抬眼眸,声音低沉说出一个字“桓”
子衿睫毛微颤:“那孩子是桓家人?”
“没错,他的确是桓家的人。”
子衿想到了这这孩子不简单,但却万万没想到他会是桓家后人。这个身份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桓家不是已经被皇室赶尽杀绝了吗?这孩子……”
子衿后面意思不言而喻,容离表情淡淡,声音亦是淡淡说道:“昔日,桓家曾派人秘密传给我一个消息,望容家可看在往日情份上,将一个名叫桓亦的孩子带走。只可惜,当我派人去寻那孩子时,却未能找到。”
“我想那孩子应是在我之前便被桓家偷偷送了出去。”
“所以,你认为他就是那个孩子?”
容离不置可否地微笑一下。子衿轻叹:“原来是这样。”转身走到湖边,看着水中锦鲤嬉戏。她是不是做错了,今日她不应该将那孩子带到容离这里的。
容离走到子衿身边,侧颜看向她:“郡主在想什么?”子衿摇摇头:“没什么。”
她自己如今都已自身难保,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将少年放在容离身边,是迄今为止她可以想到最好的方法。
子衿认为容离比她更有能力保护好那个孩子。至于容离她一定会通过其他渠道换上这个人情。
欠人情,子衿做不到。
转过身,子衿抬眼看向容离,容离亦是回望着她。湖中锦鲤相戏,岸边少年与少女四目相对,容离冲子衿浅淡一笑:“郡主,放心,一切都交给我便好。”
她的一个眼神他都能领悟通透,他与她从不需要太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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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獠煌E腔玻想敲门,可手伸到半空中硬生生顿住。粉衣端着盛满水果的托盘走到小支身边:“小支姐姐,郡主她,还是没有出来吗?”小支摇摇头。粉衣深吸一口气,显出担忧的神态。
昨个郡主从外面回来,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将自己关进书房,并吩咐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她。可是,郡主这一待就是一个晚上,饭也不吃,觉也不睡。
除了三年之前,可再也没出现过这种事。
子衿将书房里所有与医学有关的书籍,甚至连那些所谓的志怪杂言,奇闻异事的书都翻阅了一遍,可是一点关于玲珑丹的记录都没有。让她有些绝望。闭起眼眸,子衿双手在太阳穴处轻揉几下。
屋外小支接过粉衣手中托盘,壮壮胆子,推开门,随着门开启一线光亮从门外探了进来。
子衿不适地眯起眼眸,声音低沉问道:“谁?”
小支身子微颤怯怯走到子衿身边,将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