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若兰一进来,卞若萱就觉得她周身好像有一点熟悉的波动,肯定不是灵气,但她却又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是,今天的卞若兰肯定跟昨天的不一样了。卞若萱也算见过卞若兰很多次,之前她的记忆还没恢复,没怎么注意卞若兰,可是昨天她们才刚见过一面。
卞若兰的母亲申涵芝非常的强势,能对外人随意讥讽,对卞若兰其实也算不得太好。卞若兰在外的时候,眼里总是有一点害羞或者说怯懦。
可是现在的卞若兰眼里完全找不到这种情绪,卞若萱甚至能确定,卞若兰肯定是知道知道那位长辈的身份,而且是故意坐在那的。
作为一个不善交际的散修,能够顺利修行不被太多麻烦找上门,卞若萱对自己的直觉还是有自信的。
由于过于专注地思考那股波动到底是什么,太过专注的卞若萱触动了应该是在很久以后才会被她解封的记忆片段。
虽然这只是个记忆片段,但所需要的灵力的数量也十分庞大,她急需大量外界的灵气对自身的消耗进行补充。
千钧一发之际,生命最后时刻留下的最深刻的记忆就浮现了出来。她手指无意识绘出的图案,是聚灵符的符文组合中的一个。
聚灵符之所以被称为十品符箓,是因为它打破了修界能出现的符箓最多是九品这一铁则,开创性地用多种符文进行组合,最后的效果已经能和传说中只有灵界才能出现的十品符箓相媲美。
难能可贵的是,聚灵符中参与组合的符文有复杂的九品符文,也有非常基础的。卞若萱在桌上画的,就是当中最简单效果也最微弱的一个。
按照常理而言,没有符纸,也没有符液,随手在桌上画个符文就能产生效果,那符道也不会有那么前仆后继的失败者了。
卞若萱能够成功绘出这个符文,并让它产生效果,还是存在非常大的运气成分的。
在来的路上,她曾经咬破过食指,虽然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也没有完全愈合。
在身体察觉自身需要大量灵力的时候,体内还存有的微弱灵力再次集中到了伤口上,因此当她在桌上绘制符文时,有均匀混合着灵力和神魂力量的血液在桌上留下了痕迹。
卞家放在课室里的课桌,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但其材料都是能够传导灵力的,只是效果肯定不如符纸而已。以血绘符反而不需要符纸那样好的传导能力,这课桌刚好合用。
这符文的效果就是让周围一里内的灵气受到牵引,略微往符文处集合。由于这绘制的工具打了折扣,产生的效果自然是要再打个折上折的。灵气流动的速度,约摸等同于周围吹过一阵微风,连头发丝都吹不太动的那种。
虽然灵气流动速度不快,但对于修为只是刚引气的卞若萱来说,还是非常庞大的一股灵气了。
灵气往早已看不见的符文处流动,通过卞若萱依然放置在桌上的食指,集中地进入了她体内,一点点都没外泄。
即使有了外界的灵气进行帮忙,但解开这一个碎片依然花掉了卞若萱一堂课的时间,等到她从那种状态恢复过来,先生了一惊宣布了上半堂课的下课,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先生不在,课室里突然活跃了起来。
卞若兰好像忽然就跟那些辈分比较高的子弟熟了起来,几个男生和她打了招呼,三个女生甚至之际围到了她身边。当中有五长老的六孙女,比卞若萱高一辈,十三长老的女儿,比卞若萱高两辈,十八长老的女儿,比卞若萱高一辈。
卞若兰和这几人话了几句家常,话锋一转,说起自己刚来这个课室,人还认不全,让几人帮着介绍介绍。
第一个进行介绍的自然是依然专注翻阅手中书籍,看似完全屏蔽了外界的那位‘长辈’。
这次卞若萱总算记住了他的名字,卞佑茗。
虽然这位‘长辈’看似淡定,但从之前他在卞若兰坐在他旁边时会出现的僵硬来看,他其实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古井无波。
这会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转过头看了正叽叽喳喳的几个女生一眼。
背后议论别人被抓了现行,而且那人还是长辈,其他三个女生都有些不好意思,卞若兰却毫不退缩地看了回去,还冲卞佑茗行了一礼。
卞佑茗没什么反应,好像他刚才只是看书看累了,扭个头活动活动脖子而已。
一直做着围观群众的卞若萱目光有些呆滞,根据脑海里刚刚解封的记忆片段,她终于判断出了卞若兰周身那股奇怪的波动是什么。
那是即将消逝的微弱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附着在卞若兰的神魂上,应该是她不小心沾上的,而不是自行感悟到的。
卞若萱以前也见过一个这样的人,那人死在了她的面前,临死前还念叨着‘我是女主,我不会死的,你等着吧’。
卞若萱一开始只当她是话本子看得太多,中了毒。可在那人彻底死亡的时候,卞若萱感应到了和现在一样的微弱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而那人比卞若兰身上还多了股违和感。
后来她趁着给各大世家画符的功夫,也问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得知的结果让她哭笑不得,这其实就是变相的夺舍。
正常的夺舍是肉身死亡,神魂飘啊飘,找到了适合的肉身,进入这具非本人的肉身。
这种夺舍则是灵魂不知为何撕裂了空间与时间,夺舍了一具适合的肉身。这种人因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