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年尘站在离卜卦几丈远的地方,看着他被打得东窜西跳,莫名的觉得解气,又觉得心微微有点堵。
半个月前,这小子把自己撂倒,然后逃之夭夭,直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他给蒙晕的。
君年尘醒过来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百灼的忽然消失不见,子云和子胤没有过多的留意,因为太相信他们的帝君。
直到时间流逝,房间里没多大响动,安静的太久,他们两个才慌慌张张冲入房间找君年尘,同去的还有燕王。
那时候君年尘正晕在床上,还是歪着脖子躺的直挺挺。
君年尘一睁开眼,对上的是两双担忧的眼神,还有燕王那左右转动的头,和不停抖动的肩膀。
子云他们看见君年尘醒了过来,眼睛看到君年尘的脸上,焦急反而变成要笑不笑的的扭曲表情,忍得还很难受的样子。
他开始没有明白,直到子胤指着自己的脸开始张张合合,始终也没有说出原因来。
子云从头上的簪子里,拿出一面光亮可鉴的镜子,递给了眉头紧皱毫不知情的君年尘。
君年尘迟疑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君年尘接了镜子,燕王就转了个方向开始晃动肩膀,甚至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打量房间里的装饰,念念有词的说这个也要换,那个不合适。
君年尘扫一几个人一眼,他们都是怪怪的。
直到镜子里出现自己的影子,才发现不是他们怪怪的,是自己脸面全无。
君年尘一向光滑的脸颊上多了八个行云流水,大小适中的字,左右两边各四个:
我爱男人,我是断袖。
那一刹那间,一向冷若冰霜的脸,开始龟裂,那时候,君年尘好像并不意外,他会做这种事情。
和那个人一接触,君年尘就明白,他不是个死板的人,相反的很聪明,只是那些聪明,都用到一些会让你哭笑不得的小把戏上。
而他虽然任性妄为,却张弛有度。
琢磨着他写的八个字,君年尘心里是愿意的,并不排斥,如果和这个喜欢穿红衣的少年成为断袖,他甘之如饴。
现在至少他戏弄了自己这么多次,只自己从来没有恼过他,或者是讨厌他的念头。
这一生,君年尘末想过要喜欢谁,爱上谁,和谁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做一些傻事。
本来准备找到东西,拿回去后,一个人过完此生,如果多一个他,应该不无聊吧。
“主子,那小子要被人打死了。”子云眉毛抖动,用手挑起英俊侧脸边落下的一缕乌发。
叹息的看着卜卦狼狈逃窜,这小子虽然只露出半张面部轮廓,但是也能猜得出,整张脸必定完美的无可挑剔。
只是奇怪的是,主子带着他们站在这里老半天了,也不上去痛打落水狗,也不帮忙。
难道主子准备等到那小子被人打死的时候,去给那小子收尸体。
子云闲闲等着看卜卦更大的笑话时,身材挺拔,长的唇红齿白,肤色赛雪,黑色瞳孔如乌木般,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浑身连个挂品都没有的子胤。
轻轻走到子云身边,手指不经意的扯掉系在子云腰上的羊脂玉,挑起他白绸缎的腰带,瞬间解开了子云的腰带。
子胤轻飘飘的俯在子云耳边悠然道:“我只知道,你被调戏了。”
而后子胤拿着手上面的腰带,甩来甩去的自顾自的走了。
子云也没有心思去追腰带了,把手上刚折下的树叉扔掉,从戒子里拿出一根腰带,忙着整理自己的衣服去了。
裹好衣服,环视一周,子云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人,不然他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主子的一世英名,已经被那小子败坏了,他还要留着以示清白。
子云颤抖着手,指着开眼笑走开的子胤龇牙咧嘴,这世道连个老实人都带坏了。
一阵风吹来,子胤手中的腰带飘飘然的飞远了。
看着空了的手,和被风吹走的腰带,子胤瘪瘪嘴,不就是一根腰带,反正不值钱。
子胤更纳闷这里哪来那么大风呢,就看见君年尘足尖轻点,搂着卜卦扬起优美的弧度,飘落在他们面前。
卜卦以为自己会被那老头打死的时候,准备用符跑,就算会被符带到那个深渊,也比在这里被打死的强。
正所谓差之毫厘,缪以千里。
谁知道那符还没有派上用场,身后飞过来一根树杈,自己反射性的避让了。
谁想到那根树杈的目标不是他,是那个老头,直接打中那个老头的手掌正中间。
他震惊那根树杈的时候,腰上已经多了一个大手,搂着自己飞离危险区。
卜卦靠的男子怀抱里,刚才还想着自己孤立无援,没有想到立刻来了个救命的,不知道会是谁?
抬起头看去,卜卦无奈的笑了一下,怎么又是这张没有多余表情,如古玉般的脸。
怎么跑哪里都能遇见,阴魂不散啊!
不过,他好看的眉宇,高贵与优雅并存,令人沉醉其中。
光洁白皙透着冷酷的面孔,紧紧的凝视着卜卦,深黯孤傲的的眼底,倒影着卜卦的剪影。
这个人会是让男人,都忍不住心跳加速的男人。
卜卦现在不知道的是,君年尘已经有把他断袖了的想法。
仍然在感慨君年尘五官长得完美,也有个缺点,整天脸部冷冷的,仿佛结冰的似的,不会有女人会傻乎乎的往他身上扑吧,会被冻结。
君年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