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大臣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其余大臣义愤填膺,纷纷撸胳膊挽袖子,要和陈岳拼命。
皇帝见是大怒,嘶声吼道:“一**臣,都给朕退下!”
所有大臣愣住,再也不敢上前……
“真是忠臣啊……”陈岳赞了一声,朗声说道:“现在大家有冤诉冤,有苦诉苦,都来说说这小子是怎么欺压你们的!”
“这是要审判朕?”皇帝心中一松,一双虎目瞪向众人,龙颜大怒。
为首一个戴七梁冠的老大臣一喜,赶紧抱拳道:“仙师圣明,皇上仁义为怀,未曾欺压臣等。”
“放屁!”一个穿囚衣的老者大喝一声,上前怒道:“奸臣,暗敢欺骗真人!”说着一指皇帝,大声说道:“大战当前,这昏君却骄奢淫逸,致使前线将士食不果腹!”
“鲁怀义!”皇帝虎目一瞪,喝道:“你休想诬陷朕!朕已经减少内廷开支了,难道你也要朕和那些饥民一起饿肚子不成!你上书骂朕,朕没有当场砍了你。你非但不感恩戴德,今日还反咬一口,有此人臣之道呼!”
“昏君,休得狡辩!”又一个白衣老者上前喝道:“仙师明鉴,大周连丢三州,这昏君非但不反省自查,反而大兴诏狱,推卸责任!”
“陈瑾仁,休得血口喷人!”皇帝怒道:“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败军之将,辱国之臣,难道朕还应该嘉奖不成!”
“昏君,你也有今天!”御座后突然想起一声冷笑,上官凤从屏风后转出,怒道:“当日他被吓掉了杯子,正好被我看见。他居然迁怒于我,不问青红皂白,将我打入了冷宫,让我受尽折辱!”
皇帝一个激灵,怒道:“贱人,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朕没有杀你,你却要置朕于死地,此为人妻之道乎!”
“昏君,你还敢狡辩!”佟锤大步走出,咬牙道:“老子的锻造术岳哥教的,你居然敢污蔑老子偷工减料,老子差点被你折磨死!这把锤子也是老子锻造的,老子倒要看看它能不能砸死你!”说着扬起了手中酒坛大的巨锤。
“此皆诸监误朕,朕不知情啊!”皇帝满脸委屈,都要哭出来了。
“昏君!”又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说话的都是穿囚衣的大臣,穿官服的大臣还看不准形势,都保持了沉默。
皇帝舌战群臣,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陈岳听着双方的口水仗,心中也盘算起来。
这皇帝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没有亲手打杀一个人,就更别说**掳掠了。这个皇帝固然不是什么圣君,但要把天下的罪恶耻辱算都在他一个人头上,显然也有失公允……
皇城北门,众“通神期”修士半天没见到护阵的动静,心都揪了起来。
“前辈不会失陷阵中了吧……”有人忍不住说道。
“不可能!”吴管事摇头否认:“若是真正的‘问道期’修士,或许会失陷阵中。但前辈有境界,却没有修为,此阵绝对困不住他。只盼前辈手下留情,千万别把小皇帝干掉了!”
忽然,护阵波纹荡漾,现出了一个通道,城门随后打开,露出了幽深的城洞。众人相视一眼,试探着探入神识,不由一怔,神识竟然丝毫不受阻碍。
“没有龙气了?难道……”吴管事一凛,一纵身冲进了皇城。其余人相视一眼,展开遁术跟了上去。
前朝大殿中,御座上的人赫然是个黑袍青年,穿着龙袍的皇帝则被捆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旁边一群大臣正在控诉皇帝的罪行。
皇帝口干舌燥,忽然看见一群仙师从天而降,激动道:“各位仙师,一切都是国师误朕,为朕做主啊!”
众人看都没有看他,直接迎向了陈岳。一个没有“龙气”的皇帝,和山大王没什么区别,根本不值得他们理会……
吴管事率先来到陈岳面前,一抱拳道:“前辈,我等修行不易,还请给我们留条活路啊……”
陈岳看了众人一眼,淡然道:“这条路,不通,我可以另外指给你们一条路。”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渡“魔劫”还有比“扶龙庭”更简单的方法?
陈岳站起身,朗声说道:“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一人之恶,千万人之恶也。人性本恶,谁能不生恶念?坐在这个位置上,要做恶真的只需一念。”
“臣等失职,请仙师法外开恩!”群臣惶恐跪下,五体投地。
“怪不得你们。”陈岳站起身淡然说道:“谁都不是自虐狂,谁都想听好话。如果说句好听的就能加官进爵,谁又会去说不好听的。”
“臣等惭愧……”群臣再次叩首。
“皇帝舒坦了,你们享福了,天下的百姓可就遭殃了,这又是谁的因果。”陈岳扫了群臣一眼,不屑道:“这样的朝廷,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小丑。这样的朝廷要是也能扶起来,才真的是天道不公。”
吴管事等修士相视一眼,又看了看被捆在柱子上的皇帝,都是一脸惭愧。此人若真是“天道化身”,岂能被陈岳捆在柱子上。
陈岳也看向了柱子上的皇帝,淡然道:“刑不上大夫,此人曾贵为皇帝,我不会杀他。但他加害于我,我不能放过。今日将他流放,各位可有异议。”
众修士相视苦笑,他们扶了这么长时间的龙庭,敢情白忙活了一场。
群臣面面相觑,还在想着怎么表态,皇帝已经喊道:“朕无异议,朕愿意禅位!”
众皇子闻言一震,身躯不禁颤抖,脸上露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