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谁也没发现,蒹葭原本明亮的双眸,颜色渐渐变的空洞,双手手掌上的皮肤进入开始出现一高一低的波动,似乎她的身体中有什么要冲出体外一般。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蒹葭喃喃低语着,本没有感情的她,现在心中一片躁狂,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愤怒的情绪,她只想将眼前这些人一个不留的杀光。
这些人要杀罗胖子,她可以视而不见,要杀陆四爷她也可以视而不见,可是……
你们竟然敢对兄长做出如此过分的事……不可原谅!!!
这时,看着那些城防司军士离去的张天岩突然感到周身一寒,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似乎被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盯上一般,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暴怒中的南戊郡主。
张天岩连忙环顾四周,作为羽化境后期的大修,他明白这种示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什么能威胁他生命的东西,可到底是什么?
场中百余人,只有修为境界最高深的张天岩察觉到了不对,其余人还在等待那些城防司军士离开,准备将这几个苟延残喘的东陵卫给处决呢。
谁也没发现,身材娇小,一直将头垂的低低的蒹葭,长发下的双眸布满了血丝,背在身后的双手,掌心出已经裂开了两个口子,一缕缕灼热的鲜血从其中缓缓延伸而出……
张天岩身后一名男子似乎发现了其有些异样,疑惑道:“父亲大人,您在找什么?”
张天岩并没有理会于他,只是神情严肃,不停的四下打量场中。
突然间,张天岩眉头一皱,看着墙角处那个一直被忽视的小丫头,难道是这小女孩给他那种悚然感觉的?
如果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最多只会笑笑,将这事归咎于自己多心了,可张天岩不会,正是他的谨慎小心才让他从张家一阶旁支子弟,变成现在执掌一族大权的掌舵人。
“廉隐,先杀那个小女孩!”
张廉隐有些急躁的声音缓缓传来,张廉隐微微一愣,转身回头看了看父亲,发现他没听错,城防司的人还未走远,父亲让他现在动手,难不成是故意授人把柄?
城防司那些人听到后,也都是身形一顿,为首的那都尉顿时暗骂不已,这老货要做什么等他们离开了再弄不好么?还这么当众喊出来,真当他们城防司是豆腐做的,他张家可以随意拿捏?
不过气恼归气恼,那都尉低声呵道:“都别跟老子回头,要是看到了什么不给看的东西,到时候别怪老子不保你们!”
其身后一名刀疤脸军士气恼道:“张家做的不地道,难不成咱们就真这么灰溜溜走了,那以后咱们城防司在南戊郡还能直起腰来?”
那都尉沉默片刻,冷声道:“就算今后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来,那也比现在就被人弄死的好!”
顿了片刻,他继续说道:“放心,这亏咱们不会白白吃下的,此事本都尉会一字不漏的像大统领禀报。”
当那些城防司军士止步窃窃私语的时候,张廉隐丢下罗胖子朝一旁的蒹葭走去,虽然一时也弄不清为何张天岩下达这样一条命令,不过父亲大人点名要杀的人,他就绝不能放过,即便是幼小稚童。
罗胖子一把抓住张廉隐的脚裸,狰狞道:“畜生,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对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你们也下的了手,有什么事冲胖爷来啊,你胖爷皱一下眉头,老子是你生的!”
张廉隐一脚便把罗胖子近两百斤的身躯提的重重撞到墙上,瞥了眼被人死死按住的陆四爷,他冷哼一声道:“别急,一个一个来!”
说罢,便走到蒹葭身前,说起来让他堂堂出窍境高手,在大庭广众下虐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他心中也有一丝不快,不过父亲大人亲自下达的命令,他必须要完成。
张廉隐看着垂着脑袋的蒹葭,冷声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说罢,张廉隐右臂缓缓举起,掌上青光流转。
而蒹葭这时却没任何反应,好似不知死亡即将到来一般,只是静静的站在那个被慕容撞出的大洞前。
就当张廉隐准备了结这个小女孩的性命时,蒹葭被黑发遮挡住的眸子此时早就赤红一片,身后数条缠绕在手掌上的赤影疯狂扭动,双方一触即发!
正当蒹葭准备不顾一切,大开杀戒时,她身后的黑洞中突然传来一声极为轻佻的口哨。
张廉隐双目圆睁,这个口哨声他听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抬头望去。
可就在此时,一只强有力的右臂狠狠从黑洞中探出,狠狠侧劈在他颈脖间,然后准确无误的死死掐在张廉隐脖子上。
“咳!”
颈脖间突然遭受突如其来的一记重击,即便他是出窍后期的大高手,要害处挨了这么一下,也顿时周身无力,被对方擒在手中。
“爸爸小睡一下而已,你们就敢这么跳,欠收拾啊!”
慵懒的声音从黑洞中缓缓传了出来。
认得这个声音的罗胖子还有陆四爷同时一怔,随之双目中泪水不停涌出。
“操你大爷,你丫没死啊!”
“小慕……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并不粗壮的手臂死死掐着张廉隐的脖子,轻而易举的就将张廉隐壮硕的身子掐着离开了地面,那人的身子也缓步从坍塌的青石洞口处走了出来,显现出了身形。
慕容掐着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