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仪听叶思晴这么一喝,又从叶思明怀里挣着要往墙上撞。
偏叶思晴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赶快死,免得败坏了我们叶家的名声!”
阿弟真是被她哄得找不着北了,也不想想叶家现在多艰难!
叶思明哀求地看了叶思晴一眼,“大姐,你就少说两句吧,表妹还怀着孩子呢!”
叶思晴甚是鄙视地看了杨淑仪一眼,“孩子,一个没成亲的姑娘怀了孩子,谁知道是哪来的野种?”
叶思明大怒,伸手就朝叶思晴推了过去,“你不帮忙,就赶快走,少在这儿帮倒忙!”
叶思晴是长女,家里的四个弟弟可以说都是她一手带大的,着实没想到一向和自己最为亲近的大弟会为了外人驳她的面子,顺势坐在地上嚎了起来,“阿明,阿爹和阿娘还活着,你为了她就开始对我动手了,我,我活不下去了!”
李大姑娘看她娘一哭,马上拉着两个妹妹从暗处走了出来,慌慌张张地去扶她们的阿娘,叶思晴哭得越发大声,“哎呀,我有腰啊,好疼啊!”
李家的姑娘们一出来,含香、丁香一干丫鬟不好再躲着,只好都出来了。
叶思晴这才暗暗后悔起来。
她是想闹,可是没想到要闹到人人皆知的份上。
可是闹了这么多,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二房那边也围了一群丫鬟婆子过来看热闹。
叶二太太则站在暗处弯了弯嘴角,沈氏啊沈氏,你不是向来心高气傲,若是知道自己的男人心里一直有别的女人,估计得气死吧?
果然不出所料,叶大太太当晚就知道了,气得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事情闹得这么大,叶老太太想装做不知道都难,可惜叶大太太偏偏就是不死,不仅不死,半个月之后,还慢慢地从床上起来了,亲自求了叶老太太,“表妹如今怀着老爷的骨肉,再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如何对得起远在千里之外的舅舅们。”
不拖着又能怎么样?
让她做妾给你拿捏吗?
真想对得起舅舅们,你怎么不死了算了,为什么还活着?
叶老太太听了这话,真是悔不当初,早知这般还不如借用老二媳妇的手,毒死这个女人算了!可事情到底该怎么办,她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急得嘴里起了一嘴泡。
反正老大媳妇这病秧秧的样子,说不得哪一天就真的去了,到时候给儿子再办一个昏礼也是一样。
岂料,叶老太太的“拖”字诀还没生效,泉州的大街小巷都开始议论起这件事情来。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叶老爷子耳中。
叶老爷子又拿着皮鞭好好地抽了长子一顿,才长叹向叶老太太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便帮那孽子纳了她吧。”
叶老太太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老大媳妇,我看是不中用了,不如再等等罢。”
叶老爷子大怒,“你怎地如此糊涂,难道你以为那些御史的眼睛都是瞎的吗?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就在揪我的错、等着我下台?这种奔**子,怎堪为我叶家之冢妇?”
叶老太太胀红了脸,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若那沈氏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叶家只怕就是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叶老爷子说道。
叶老太太只得服了软,给娘家写了一封长长的赔罪信,由着叶大太太选了日子,请了相熟的人过来摆了两桌子酒,让叶思明纳了杨姨娘。
“老二住了西侧,你们就住东侧吧。”叶老太太说道。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杨姨娘,刚好旁边的曹老六喊卖房子,她便做主买了下来,“想翻新,翻新一回也行,若是不想翻新,现在就可以住进去,我身边也不缺人伺候,你们每逢初一十五来向我问安就是了。”
“大热天,我们早些搬过去,姑母也能清静一些。”杨姨娘撺掇男人道。
叶思明肖想了这位表妹十余年,今日终于成了自己的枕边人,自然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杨姨娘越发得意,“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位白胡子老爷爷说了,我这一胎只怕有些艰难,需要孩子的亲娘吃斋念佛三年,抄一千部经书,才能保证孩儿平平安安。”
叶思明皱眉:“你吃斋念佛不要紧,可咱们的孩子不能跟着受苦。沈氏也是孩子的母亲,前天还在老太太面前保证过要待你情如姐妹,不如就让她代你吃斋念佛,抄那些经书吧。”
杨姨娘摇头,“我若这样,岂不是要招来骂名?”
叶思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沈氏你做为孩子的母亲,只要还有一分良心尚未泯灭,就会同意!待我亲自去和她说!”
杨姨娘暗笑,却徉装不同意,拉着男人不让他过去。
她越是这般,叶思明越是非过去不可。
叶大太太一无娘家可以依靠,二无丈夫可以撑腰,唯一的孩子又早被叶老太太接过去抚养,根本没有办法拗过叶大老爷,只能将自己关到了佛堂里,日日与经书为伍,甚至叶锦辉前来请安,她都没有相见。
倒是小翠,泣声道:“太太怕见了您,惹得您被大老爷不喜,杨姨娘风头正盛,找不到太太的麻烦估计会对您使绊子,您还是少过来吧。”
叶锦辉淡淡地看她一眼,“她是父亲的小妾,我是主子小姐,她难敢不顾尊卑,想做出谋害嫡女的事情来?”
就算母亲礼佛,仍是大妇,就算杨姨娘再得宠,也不过是小妾。难道她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这一胎生的是女儿,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