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苏谷仪顾不得擦去额上淌着的汗珠,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道灵符,兴奋地双目璀璨,她很早摒去了浮躁之心,但此时,终究忍不住极度欢喜。
这是一道镇杀符,也是符法之中,最末等的灵符。
灵符炼成,那一闪而过的金光,像是被倏然吸回灵符之中,迅疾地隐去,这会儿一看,哪里还有半分灵光。
只有稍微用心才能察觉,青墨色的符书上,仍然不经意间掠过暗藏的金芒。
苏谷仪十分满意,这是她首次真正意义上炼符,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刚要将这道镇杀符收起,她目光一转,落在了符纸右下方的边角上,那里,三道纹路交叠在一起,颇为显眼。
她一愣,惊咦一声。
灵符等第中,下品镇杀符只有一道灵纹,能有三道灵纹的,那就是——上品?!
她拿出芥子袋中买来一直舍不得用的下品镇杀符,细细对比,下品镇杀符上,的确只有一道灵纹。
两道灵符摆在眼前,她怔了一息,蹙眉回想,刚才炼符之中,不但丹田中真气耗竭,就连九宫盘都后力难继,难道是因她所炼的,是上品镇杀符的关系?
她想了想,干脆取出一块灵石闭眼调息,一个时辰后,真气恢复,又取出两张黄纸,执笔写上符书,又重复刚才一样的动作,打出镇杀符的手诀。
第二次炼符,比起第一次,就有了稍许经验,她谨慎地分出心神,克制丹田灵力涌向符印之速,待符印形成后,丹田已经力竭。
而这次,在九宫盘上灵气涌入丹田之前,她就快速将符印打入符纸,与此同时,金光一闪,既不刺眼,也不持久,很快复又隐没,比起刚才的阵势,明显要小得多。
她定眼一看,灵符的右下角,一道灵纹静静浮现,与她芥子袋中的下品镇杀符别无二致。
果然!
得知这个结论,她心绪难平,实在无法淡定。
《符炼精要》中说,初入符道,极为艰难,炼符十有八九,未必能成,不可因此灰心。
然而苏谷仪除了第一次炼符略显手忙脚乱,后一次实在轻松得多,这么一来,怎么与玉简中描述地大相径庭?
真如胡宁长老说的,她测灵是金光穿云,实则天赋异禀,那么据她炼符情况来看,恐怕此言不虚了。
符道天赋何其罕见,苏谷仪天根大改,还具备极强的符道之资,如果说天生的,她根本不信,恐怕这一切,都与那颗合运精脱不了干系。
何其庆幸,又何其幸运!
苏谷仪微微一笑,将炼制好的两道灵符,以及涤尘砚和墨笔,都收入芥子袋中。
她现在已经不是记名弟子,记名弟子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换上属于正式弟子的衣衫,她想了想,撤去隔断术,踏出房门。
在观云台上,原本还能看到不少弟子四处走动,现在,仙门各处,除了供以修炼的揽月峰,其他各峰,人影甚少,看来共道会的影响实在不小。
之前与秦晴暂别,苏谷仪本想去找她,哪知到了她所在的峰头,却听说因共道会将至,胡宁长老对其另有安排,让她去了南明峰丹房炼药,就作罢了。
眼下,共道会满打满算也不足三个月,仙门弟子都如此努力,每个人都有不小的压力,她不能高枕无忧。
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赚足了金珠,买够灵石才是要紧。
她修炼所需灵气是常人的数倍,共道会福祸相依,她要是去不了便罢,如果能去,必然要做些准备。
杂务堂里,还有不少弟子进进出出。
苏谷仪踏入其中,就看到了一张长长的桌案,桌案之后的青墙上,挂着好些玉牌,每个玉牌上的字迹都不一样。
桌案后方,坐着一个身形微胖的男弟子,两腮微福,脸圆,眼睛也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圆,憨然得紧。
她踏足其中,那弟子头一抬,就注意到她了,此时她身穿碧色衣衫,俨然是仙门正式弟子,男子一看到她,就笑得很客气。
这样的待遇,苏谷仪以往是从未感受过的,她不免暗自感叹。
“这位师妹,以前从未见过你哦。”男子音尾上扬,乍一听,就让人心生好感。
苏谷仪走近,回以一笑:“师兄好记性,我确实没有来过,不知堂中有什么杂务,耗时短,还能赚得丰厚一些的金珠?还望师兄介绍一二。”
“师妹一看就是新人,”男子呵呵一笑,指着青墙一侧的玉牌,道:“这一处有十个杂务,都是新出的,完成之后,皆能得到十颗金珠,正如师妹所说,最多不过十日哦。”
苏谷仪看去,那些杂务看起来确实不难,十天,也马马虎虎,算不上太久。
比如去阜霞仙庙轮值十日,为附近镇民布上镇宅的下品镇杀符,再比如前往池霄门,以十斤“有内涵的青菜”换取池霄门三十株黄子根。
看到这里,苏谷仪差点要笑出声来。
什么时候她培植的青菜,都打出了仙门,连池霄门都愿意换取了?
男子注意到她目光停顿之处,以及想笑未笑的模样,干咳一声,连忙解释道:“师妹莫笑!这青菜是我们仙门之宝,你别看它名字独特,其他仙门想种都种不出来哦!”
“嗯?”苏谷仪忍俊不禁。
弟子嘿然一笑:“黄子根是炼辟谷丹所需的灵药之一,咱们后山灵壤不适种植,成活几低,偏偏池霄门生长极好,他们妄图高价卖与我们,咱们弟子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