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着一根录音笔,还有一个档案袋。
夏峰先是打开档案袋看了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
一个记录事件信息的卷宗,以及很多张照片。
除了两张是拍摄的场景以外,其余的都是死者的照片。
他数了数一共8个人。
并且无一例外,这些人虽然死法不同,但是性质都是一样的,全部都是自杀。
有的是上吊,有的是撞墙,还有的是跳楼,甚至是割喉。22
“这几个人是自杀死的,之前公会里派出的那三个大天师,最终也走上了这条绝路。”
夏峰脑袋里不禁再想,这些人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才会选择自我了断呢?
普通人也就算了,尤其是那三个先后跑去解决事件,结果却无果的大天师。
打开记录着这起事件的卷宗,里面都是受害者对于他们遭遇怪事的描述,当然还有一部分,是来自那三个大天师的。
毕竟他们最终也成了受害者。
深吸了一口气,夏峰便直接打开了录音笔,屏息的听了起来。
录音一上来,就是一个男人在读日期,他本以为这通录音的记录时间,距今怎么也要有个十天半月了。
结果竟然是昨天中午的录音。
并且录音里出现的受害者胡伟,也并不在卷宗的受害者名单里。
这说明这人应该还好好地活着。
“胡先生,你已经好些了吗?如果感觉好些了,你可以说了。
我们现在已经对你说的话进行录音,所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请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询问的人,是一个从声音上判断年龄不会超过30岁的男人。
“我弟弟应该有和你们说吧,其实我早在一周以前就有和他说过这件事。
但是他当时一心忙案子所以没放在心上,要不是……”
“胡先生,请将你的遭遇,详细的对我们描述出来。”
询问的男人,并不想听废话的打断道。
胡伟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再惶恐什么,录音里甚至能够听到,他正在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声。
“上个月10号,我刚刚才从外地出差回来。
是凌晨3点多到的家,回来就洗了把脸,甚至连外套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直睡到快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被一个电话给叫醒了。
电话响的声音非常大,几乎是瞬间就给我从睡梦中叫醒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便下意识接听了“喂”了一声。
然后从电话里,便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对我而言非常陌生,并且当时就给我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要是让我去形容这种感觉,就是充满了恶意。
虽然对方就只像是那种通知电话一样,就简短对我说了一句话。
一句让我当时觉得非常莫名其妙的话。
“我在恒阳潮州街45号。”
那个人说完,我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也直到对方挂断电话,我才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然而却没有任何显示,就像是那种使用网络电话打来的一样。
我本来就刚睡醒,加上对方又莫名其妙的,连电话号也没有,于是我就没放在心上。
本想再继续睡会儿的,但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并且嘴里还有些不由自主的呢喃起来。
就是恒阳潮州街45号的那个地址。
说完我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我竟然记得非常清楚。
过了一会儿,我一个朋友看到我昨天发的朋友圈,知道我出差回来了,就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打台球。
我想我反正也睡不着了,于是就答应了他。
我们打了好几个小时的台球,晚上又喊了几个朋友一起,喝了点儿酒。
几个人分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外面的风特别大,我本来就是那种喝不了多少酒的人,加上风一吹,我顿时就开始晕乎了。
我等着打车的时候,就难受的吐了。
也记不清楚我在路边蹲了多久,你应该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吧,就是那种喝多了,然后像是睡着了,但脑袋又好像是清醒的,可是意识却依旧有些不受控制了。
反正就是喝多了。
但等我吐完,也不见出租车来,没办法我只能往主街那边走。
结果走着走着,我就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我完全不记得路了。
虽然我是有些喝多,但是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再怎么样也不会迷路。
更何况我们吃饭的地方,又是我们经常来的,附近有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当时停了下来,然后嘴上嘟囔了一句。
因为四周一个楼房也看不到,都是那种很奇怪的平房。
不是四四方方的,也不是圆形的,或是我们平时见到的那种,而是两头尖,中间鼓,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奇怪的房子。
在恒阳肯定是不存在。
不过我说的这都是后话了,我当时倒是没有什么判断,就是心里面有些慌。
然而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还掐了自己脸一下,有些疼,但是感觉也不是很强烈。
我又有些恶心,于是又蹲了下来,但却没有吐出来,非常的难受。
但正因为难受的感觉很强烈,所以我才觉得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我拄着膝盖,朝着那些奇怪的平房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可能是走岔道了,于是又转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