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爆炸声,伴随来的浓浓烟火,将屋内这床上的一切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又让人过来清扫换上新的一套被褥。
慕燕茹等在门外,已经在心底考虑着向祖父请命,举办擂台招亲的事宜。
公主云柯走过去,淡淡问道:“在江东,女子地位如何?”
“比京都略低。”
慕燕茹如实回答:“但不知夫人,这是何意?”
云柯坐在门口放着的一张桃木轮椅上,是凌刃推着出去。
丫鬟玲儿则被安排在府中总管那,打听着府内的事情。
一身纯白色衣裙,整洁、典雅高贵。单臂托肘,食指摸着唇角,一张脸,面色红润,异常的精神,完全不像是昨夜才刚刚新婚的人。
慕燕茹在心中暗暗想,昨夜,公子肯定是太轻了。
应该再重点,再重点的。
因为凌刃说过,公主凡是带着她出现在人前时,那肯定是要出去吓唬人的。
果不其然,刘云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就先邀请绉太傅往府内一趟。”
绉太傅是先前跟着秦伯父的老人,也是秦衍学习国学时的师傅。秦衍的母亲,在五年前秦伯父出事后就被其皇兄接回柔然。
而秦衍那时才十六岁,正是因为绉太傅、程铮等人的辅佐才得以在守住秦伯父余下势力,在江东立足。
天下,秦衍在占领江东六郡,前朝公主唯拥有益州。
但是益州现在名义上仍归他们刘家所管,江东六郡在每年也会按时缴纳贡税。而且贡税的税额与其他郡几乎无异。
那问题到这里,既然江东六郡每年都会按时缴纳贡税,那秦衍养兵的钱从哪来?
虽然在刘家的统治下,各州郡都有军队驻守,但是秦衍的军队远比那些地方州郡所要养的军队多些,再加上谋士、在境外养的军队,没有庞大的经济实力,根本就支撑不起来。
若说秦衍并无逆反之心,但刚听慕燕茹说,在江东这里,女子的地位比在京都,女子的地位要低下。
前朝楚国,天下掌握在楚家,就是以男子为尊,后来各地起义,起义军有一大批的女性,女子的地位也因此上升。
秦衍的母亲是柔然人,在柔然,女子的地位更是低下。
虽然秦家的军队,纪律严明,更得民心,但是先皇后,公主母亲乃百戏班出身的女子,性情大胆、外向,在刘家所占领的地区,女性地位的提升明显比其他州郡要高。在全国方面,妇女的民心也为最高。
既然慕燕茹会这么说,那显然秦衍是有逆反之心的,江东六郡,其实仍在暗中秦家势力的统治之下。
天下,在秦衍以及前朝公主尚未同意招安情况下,江东六郡以及益州的情况如何,她是不管。
但如今,既然已经同意招安,江东六郡为秦衍势力,那也是与她切身利益相关的。父皇用她为棋子,议和,并借此消弱秦家在江东六郡的势力。
她现在已经嫁与秦衍,就像是一句话所说:“嫁货(祸)”。父皇把她许与秦衍,就像一枚定时炸弹在秦家营中,因为秦衍护着她,她若再维护父皇、哥哥的话,那在秦刘两家的对峙中,秦家完败。
而秦家若想拿她威胁父皇、哥哥,以她为棋子,以父皇曾经弃她安危于不顾两次,她哥哥刘云琦,在日后还有前朝公主在帮忙拿主意,若是日后是前朝公主当家的话。
秦家之人想拿她来作威胁,那简直就是笑话,一个天大的蠢话。
所以现在,也就像秦衍所说,他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她的心与秦家的心不齐,那秦衍他能护的她一时,也护不得她无时不刻。
所以有些决定,她必须现在就下。
待绉太傅来后,或许绉太傅对公主的邀请也早有预料,恭敬一拜,然后照常入座。
秦沐然在一旁作陪,门外绉太傅又带了两位门生侯着。
刘云柯笑笑,让慕燕茹奉茶。
云柯:“云柯只一介女子,对于江山争夺,现今,以及将来,不管是秦衍还是我哥哥太子坐上王位,都是他们二人的造化。我生性淡漠,但也并不代表会看着他们二人一直对峙下去。
如若前朝公主出手,或者我哥哥打算拿我来压制秦家势力,我必然会出手相抗。
绉太傅今日赴约而来,恐怕也就是为了这个答案吧?”
绉太傅毕竟是曾经跟随秦衍父亲多年,在政治上见过的血腥实在是太多,话语也只是幽幽:“公主明白事理就好,国事之上无家事,日后公主若是想护着自己本家-娘家,也别怪老臣心狠。”
云柯:“狠不狠,我说过,我性情淡漠,对天下争夺的事,我不敢兴趣。但是既然已经嫁过来,我们现在就是同一条船上的。只要我父皇以及皇兄不利用我,我自不会出手反击。
但若前朝公主出手,那前朝公主方面,我自会应对。”
一身白纱素衣,头发是绾于后面,作妇人髻,于身后下垂。容貌白皙,因上了重重的胭脂,看不出与往日有丝毫的异常。而且加上冷色调的唇红,整个人有种冰冻气场的冷。
她是恨透了秦衍,明明告诉她今日要待见绉太傅,不见也得见,因为这是绉太傅自己已经向秦衍请缨、要来会她的。
可见就见,新婚第二日,她要见客,而且绉太傅相当于秦衍的长辈,秦衍母亲不在,绉太傅一来扮演长辈给晚辈下马威的身份,二来则是试探她的政治倾向,并要求她交出公主印绶。
她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