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前目光缩紧,在高峰仪和白薇薇之间扫了一眼,忽然慢条斯理道:“不好意思,打扰二位返乡,只是前天家里发生的事蹊跷,事出有因总要调查一下才好。”
高峰仪还没说话,大刘插嘴:“呵,这有啥好查地,总不是那两个保安贴的,新媳妇儿太漂亮了,就有人惦记。”
他笑得又不正经,目光就在唐秋月身上打量来回,唐秋月弱弱地往秦向前身后躲避了一段,男人上前一步挡在新婚妻子面前,严肃道:“事关我爱人的名声,一定要调查清楚。”
白薇薇不乐意,凭啥她和高峰仪要配合他们调查,他们又没走啥正规程序,还想私自审问不成?
看他肩上的星星,也还是个师级的嘛,又没比高峰仪高。
“她被人贴了大字报,那就是她得罪人了呗,也许还有啥不理解她的军嫂气不过,给她贴了大字报,好心提醒一下要娶她的你。反正我是没有那个闲心的,贴啥大字报呀,直接上妇联诉苦不就完了?也就京城本地人干这种贴大字报的事儿。”
原本只是女人家的冷嘲热讽,听到最后,秦向前眉毛网上扬起了一下,也对,她只是个外地人,听说还在京城读大学,这年头读大学的机会太难得,她不可能赌上她的前程去污蔑自己妻子名誉。
再说,既然读了大学,思想觉悟就该高一些,又咋会做这种事?
白薇薇和高峰仪都不打算把沈耀祖给供出来,人生地不熟,有些事情不能掺和。
高峰仪漠然,毫不关心的姿态,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的确应该是本地人。”
大刘多嘴问:“为啥咧?外地人就不能干这种事儿了?以前闹革命的时候,广场上红卫兵好多从外地来的呢。”
白薇薇打了大刘一下,还拆自己台呢。
“他们结婚,不认识的人谁知道啊,还找到家门口附近的电线杆子贴,那是把地点都摸熟了,不是熟人干的是啥?”
白薇薇自己都不知道唐秋月和秦向前各自到底住哪儿呢。
高峰仪就是这个意思,他一言不发地望着秦向前,两个大男人彼此对视,交流上差不多也达到了共识。
“二位说的很有道理,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不是,叨扰了,见谅。”
秦向前颔首,又抬头敬了个军礼,“再见。”
高峰仪这回并没有回敬,被一个女人玩弄得团团转的军人,不值得他敬礼。
唐秋月不甘心,她才不听白薇薇解释呢,就算不是她,也要栽给她。
“你没证据,就有嫌疑,我觉得,这事儿没你说的这么简单,。”
言下之意,还是不肯放过白薇薇。
大刘怒斥道:“你这军医咋这样呢,你自己得罪了人被人报复了,还要来牵扯无辜的人,上回拎的大包小包的,我还以为你是个大方人儿,搞了半天小肚鸡肠得狠,你那些吃的没下毒吧?”
他紧张的捂着自己肚子,送来的东西全被白薇薇送给了大院儿里的人。
他们夫妻俩不屑要她半点东西。
唐秋月被一个大男人训斥得脸又红又白,咬牙委屈:“我……我自己好歹也是个受害者,难道连追究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秦向前伸手揽住妻子肩膀,宽慰道:“秋月,别这样,我会帮你把幕后黑手揪出来的,走,咱们回家。”
白薇薇看得眼睛都直了,这种女人居然可以嫁给这么好的男人,跟高峰仪真的挺像的,性情坚硬还不失柔软。
唐秋月不甘的咬唇,忿忿转身,身后白薇薇小声嘀咕了一声:“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再作妖就得作死了。”
她这的确是句掏心窝子的话,上辈子自己可不就是作死了么?
他们仨目送着秦向前和唐秋月离开四合院儿,扭脸白薇薇就趴在大被褥行李上哀嚎:“天呐,看看别人嫁的男人,再看看我!”
大刘抿嘴笑:“买东西容易退货难,再要退,也是我大兄弟退你。”
白薇薇啪地打了大刘一下,“哼,走啦走啦走啦,看得怄气。”
高峰仪脸色讪讪,很不高兴,他难道比秦向前差了?
一路上光听白薇薇跟大刘斗嘴去了,高峰仪都没做声,等大刘把他们送上火车,高峰仪总算开腔了:“难道我比他差?”
白薇薇早已经把她说的话忘在耳后了,她手里拿了两串京城盛产的糖葫芦,嘴边上全是糖渍,滑稽得狠:“谁啊?”
“你……”高峰仪气结,女人就是这个样子,无理取闹完了扭脸就不认账。
“你不需要装忘记。”
白薇薇伸长舌头,美滋滋的上下一滑溜,舔了六颗糖葫芦,眼睛斜睨着他,“我本来就不记得了,哼。”
“你……”高峰仪抢过糖葫芦,“不说清楚不给!”
白薇薇抡起袖子要开干的架势:“呀嗬,你以为我怕你啊,你断了一条腿儿还敢跟我横,信不信姐姐我抽你。”
高峰仪沉下脸,真是越来越没家教了。
“白薇薇!”
三个字声如洪钟。
听得白薇薇心惊肉跳,犹豫片刻,神色还是软了下来,两只手攥住自己的耳朵:“唔,我错了。”
她还是不敢真的跟男人横。
高峰仪严肃问:“错哪儿了?”
白薇薇舔了舔嘴巴子,不情愿道:“不该歧视你断了腿,不该说我是你姐姐,因为你比我大七岁。”
她刻意强调了后面一句话,他可比她大七岁,要让着她的。
高峰仪被她梗得有点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