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吧。”
白薇薇随了母亲,只是个冬瓜而已,的确不用太讲究菜食,食疗这种事情,没个十年八年的,不能奏效。
从前白薇薇注意饮食,只是强迫症作祟。
年夜饭吃得和从前一样有滋有味,唯一不同的是,高峰仪跟自己父母渐渐熟络,说话越来越亲热,母亲江春红也不像以前那么虚假客套。
白薇薇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饭吃完后,母亲江春红还是照旧给她赛红包,男人肯定是不会收的,所以每次江春红的两个红包都塞到白薇薇手里,而这一次,白薇薇不要。
母亲江春红却非要塞给她,“在京城读书用度大,没事请老师主任吃个饭啥的,孩子,拿着。”
白薇薇忍俊不禁,母亲到底是人精。
推拒是推拒不掉的,白薇薇索性拿了,当天晚上躺被窝里拆红包,发现每个里面都是两张十元,加起来居然有四十元,要知道这个年代没有一百元的钞票,最大面额就是十元,三块钱就够农村一户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母亲给她的四十元是多么大的一笔数额。
啥时候家里手头这么宽裕了?
白薇薇有点心忧,难道母亲在外头收受贿赂?
这个念头刚刚一浮现出来,随即又被她打消了,母亲不是这么糊涂的人,要是真的收受贿赂,也不会从现在开始,父亲这个政委当得有一定年头了。
应该是去年立了大功,又刚刚从国外回来,部队里头有点补贴吧。
“妈呀,一下子得到了四十块钱。”
白薇薇砸了一下口水,她的小金库又丰盈了一下,前阵子花在高淑惠身上的钱约莫有个五六块的样子,她还有点心疼呢,没想到一下子得到了四十块。
高峰仪捏了她的脸团子一下,轻笑:“真没看出来,你还挺财迷。”
白薇薇居然孟浪地扭过脸,把他那只手给嘬了一下,龇牙笑:“我最喜欢钱和你。”
男人一下子俊脸涨的通红,嘴上不好意思说话,心头激动得直跳,扑上来就把她给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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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薇薇坐车的时候,又困得要命,高峰仪如今可比当初刚结婚那会儿温柔多了,可她越是喜欢男人越是来劲,缠得难解难分,一晃眼就快天光了。
总共没睡多久,太阳还没冒头,母亲在外头喊人。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连衣服都是男人给她穿的,白薇薇还想问他为啥会穿女人衣服呢,男人却忽然勾唇,“我既然会解,就一定会穿。”
有道理,真的很有道理。
车上人较之往常多一点,人多眼杂,靠在一起有伤风化,白薇薇却一个瞌睡接一个瞌睡,难受得要命。
男人忽然把她揽在怀里:“睡会儿吧,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周围人一听,哎哟,是孕妇啊,可怜了,这么长的车程,熬得多难受啊。
这个谎话扯得,一路上,车上的人对她嘘寒问暖,几个妇人还问,“姑娘,几个月了?没显怀,是刚怀上吧?”
“爱吃酸的还是辣的,酸儿辣女,我这双眼睛贼精的呢。”
有的带了干粮,山楂果子啥的,还特意给她吃,怀孕的人不就是喜欢吃这些么?
“你真鸡贼。”
白薇薇悄悄凑到男人耳边耳语了一句,高峰仪却摸着她的脑袋,两条剑眉翘起,“学着点儿,瞧你笨的。”
“你才笨!”
白薇薇伸脚去踩他,男人躲得可快了,等她再要去踩,两位大婶子把她给拉住了,“哎哟,使不得,这车上颠簸得本来就厉害,你再乱动,小心孩子。”
“就是,都要当妈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不懂事。”
高峰仪一本正经的教训她,旁边的人还都来帮腔:“对啊,孩子,你男人是为你好,你要惜福。”
白薇薇恨得咬牙切齿,又不敢把真话说出来。
只能苦果子往肚子里咽。
高峰仪真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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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高峰仪把白薇薇背下来,忽然想起他们刚刚新婚的第二天,她身上疼,也是他把她背下车。
一晃过去这么久,妻子似乎还是那么个半大孩子模样,简单干净善良,每一点都是很少见,而他又喜欢的性子。
也许是自己太早慧老成了,反而喜欢简单单纯一点的女人。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与白薇薇订亲,和与苏茉莉订亲,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苏茉莉,不过是母亲单方面应承下来,通知了他一声,他当时和村里所有被订亲的小伙子一样,走了个必经过程,甚至因为跟苏茉莉太熟,一点期待和欣喜没有,本来就是邻居,结了婚住在一起,也还是差不多。
而白薇薇呢?
去m城只是为了履行父亲的诺言,而,见到她开始,则变成了惊艳、欣喜……
她长得很漂亮,是从前没有见过的精致娇艳,尤其是一眼看过去,心里的情绪全部浮在水面上,好像藏不住半点心事,多简单的人,相处起来不必费脑子,一点都不累。
这是他认可这门亲事的开始。
后来,他跟她杠上了,她越抵触自己,自己越要接近她一点,反正她父亲骂的也是她。
从没有人在与他的交锋中,不是处于道德下风的。
白薇薇输了,她还是被送到村里。
可惜高峰仪自己不是啥坏人,自己家里一贫如洗,她不想嫁过来,也是人之常情。
喜堂上那么一闹,他一半生气,一半决定把她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