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艳红擦干脸上的眼泪,感激一笑。
“多谢。”
顾建设很友善点了点头,有些事其实可以过去了,他从来都不是心胸狭隘的人。
这一天,高峰仪和白薇薇在顾建设家里呆了一天,三个人谈了很久,最终还是无奈叹气,高淑惠的事儿已经真相大白。
顾建设晓得她居然在m城生下来一个女儿后,惊讶得目瞪口呆,原来祁艳红的母亲真的把她这辈子都毁了。
看来,高淑惠自己也受到了天谴,怪不得会癫狂成那个样子。
讲完已经到了傍晚,在人家吃了顿晚饭,不好再打扰下去,夫妻俩准备离开。
彼时,高淑惠已经跪在家里堂屋正中央,声声泣血,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全都讲给了母亲文秀听。
文秀险些快要支持不住晕厥过去,原来女儿经历了这种事情。
设计顾建设也是逼不得已,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出了那种事情,不敢对家人讲,只能找一个信赖的男人托付。
手段是不光彩,可是也不全是她的错。
尤其,她离开家大半年,在外面生下孩子,吃足了苦头。
文秀心里的天平,从道理的一边,终于还是倒向了亲情。
高淑惠断定了哥哥高峰仪是不会把自己对白薇薇做的那些事情告诉母亲的,就母亲这个身子,咋受的了?
至于祁艳红那点事,她说成是,祁艳红的母亲因为女儿的事儿,迁怒她,不敢对白薇薇下手,所以对她下手。
反正,也没人会告诉母亲的。
不是么?
她考虑的全是对的,高峰仪和白薇薇回来之后,的确啥都没跟母亲文秀讲,草草讲了两句话,就各自回屋洗洗睡觉。
高淑惠的小算盘虽然又一次得逞,可是心里到底还是还有点不平,哥哥高峰仪正是真的要跟自己断绝关系了,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对自己说,哪怕在母亲面前演演戏。
晚上,俩人一起洗脚的时候,高峰仪忽然抱住白薇薇,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
“你……你到底瞒了我多久?”
“我……”
白薇薇晓得他问的是哪件事,她自己也不好说出口。
“薇薇,你为啥总能藏着心事不告诉我?”
高峰仪懊恼,心里悔恨得要命。
白薇薇忽然抬起头来,凄楚地看着他:“她是你妹妹,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我们那时候结婚才多久,就算我告诉你,你就会相信我吗?”
男人被她问住了,会么?
答应是否定的。
他或许会哄她,说她想多了,又或者拉上淑惠,三个人一起吃一顿饭,把话说开了,误会解除了,让高淑惠给她赔个不是,就完事。
真的因为妻子的猜测,去定亲妹妹的罪?
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会糊涂成这样?
“薇薇,对不起。”
他这是第几次对她说对不起,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真的太多太多的对不起她。
白薇薇没有怪罪他,婚姻在这个国家,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儿,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其中就少不了碰撞和摩擦。
她要的,只是他一个态度,一个公正的,正确的态度。
高峰仪,无疑还是爱她。
**
彼时,高淑惠躺在床上,那些恐怖阴森的画面,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她这辈子也不想再回到这间屋……
那时候,她被顾建设那个认亲宴给打击到了,在中山公园坐了一夜,回去就病倒了。
一病就是一个月,最后和母亲一起住进了医院。
原本,白薇薇一番话,让她想振作,为了母亲,好好活下去。
可是谁知,没过多久,母亲外出挖木耳想给自己炖汤补身子的时候,家里居然有人闯进来,那个男人就在这间屋里,甚至都没有关窗户和门,就直接把病床上的她给玷污了。
临走前,他还丢下狠话,她要是再贸贸然告诉人,下一次死的就是她老娘。
她刚刚守完摧残,惊慌失措到绝望,哪里还来得及思考,想要跑出去喊人的时候,那个男人把她拖到灶屋按在砧板上,一把菜刀往她旁边一剁。
“老子干脆先结果了你,再结果了你老娘,反正上头有人罩着。”
上头有人?
害她的,另有其人?
她先搁置一边,忍耐住了耻辱,可是谁知,后来就开始干呕,犯恶心,没有食欲。
白薇薇流产的事儿,她还记着在,自己这个症状好像就是怀孕。
她原本就身子骨弱,又得了大病伤了元气,这会子躺在床上,哪里生得了孩子?
打胎不容易,得要申请表和证明才行,她根本不能去医院打胎。
痛苦纠结着呢,白薇薇和高峰仪回来了,她越看白薇薇越补顺眼,以为怀孕的人就是脾气大,很正常。
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跌落到了地狱里,而白薇薇活得越来越像公主。
祈母来看她的那一天,正是苏茉莉家出事,高峰仪和白薇薇去城里刘家找母亲的那一天。
她坐了一辆军车来的,说是城里一个普通居民,来看望亲戚,几个士兵把她按在地上的时候,祈母狠狠给她一巴掌。
她说要她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的比她女儿还悲惨。
高淑惠彻底崩溃,原来祈母早就猜出来了,给祁艳红出主意的人是自己,利用祁艳红对付白薇薇的人也是自己。
祈母给了她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甚至把她推到地上用脚踩,最后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