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啥意思?”
李翠花听不懂了,不过她现在啥都愿意听白薇薇的,娘家人都没站在自己这边,她还能指望着谁,只能攀着贵人高枝从火坑里跳出来。
“我的意思是先不急,我们一步一步来,做绿豆糕想做大了,要材料成本,可以先在村里自己种绿豆,你看看村里有几家愿意,咱们按市场价收购,三毛多一斤吧?”
“是呢。”
李翠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听懂了,但又似乎没听懂。
收购绿豆,这得是多大的规模。
“嫂子,你先去村里问问,隔壁村的我找别人。”
白薇薇放下钢瓷,估摸着这会儿,张大牛该给自己赎罪了。
她亲自去供销社找的张大牛,这俩天李翠花在家里养伤,铺子里就她守着。
高峰仪肯定是要跟着她的,他考虑老多老多了,不会让她一个人。
白薇薇让张大牛去他们那几个村打听绿豆价格,张大牛一口答应了。
李翠花基本上还是说对了,这几年,裁缝铺子是饱和了,客源固定,收入也就固定了。
反而是小小的绿豆糕生意,潜力更大些。
在县城逗留不了几天,男人的假期就完了。
白薇薇这几天抓得紧,一会儿跟张大牛那边联系,一会儿跟李翠花那边联系。
自己亲自在农贸市场找了几家卖绿豆糕的人,每个月五块钱雇他们做绿豆糕。
手艺和李翠花切磋着来,慢慢琢磨。
村里那边绿豆收购得也差不多,可是县城自此整个农贸市场就只有她这一家卖绿豆糕,还设了个固定摊点,篮子干净,盘子发亮,拿出来的绿豆糕油光水亮,甜而不腻,入口时还有股清凉。
在城里的动静也就这样了,到了村里,整个村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白薇薇在收购绿豆做绿豆糕,请的人都是五块钱一个月的。
五块钱啊!
罗桂芬在家里心痒痒的,自家没个男人,爹年纪又大了,自己要是能去做绿豆糕补贴点多好。
可是她跟谁都能说软话,就是不能对白薇薇说软话。
好巧不巧的,晚上白薇薇跟李翠花俩人牵着耗子一起散步呢,碰见她了。
“哟,俩嫂子这又是在商量着到哪儿去买豆子呢?”
“关你啥事?”白薇薇一句话丢出来,不留情面。
罗桂芬被怼了一下,脸沉下来:“嫂子出门说话看人的,对大牛那样有用的,甭管离婚不离婚,都是好声气,对我这种没用的,离婚了就是臭狗shi,躲得越远越好。”
李翠花没做声,她学聪明了,不接这个女人话茬儿。
就凭她跟王铁柱那个丑事,自己哪怕不做啥,都得被人说道。
李翠花最不想被人背后说道,哪怕是叹息自己可怜自己也不行。
罗桂芬不要脸,她还要呢。
可白薇薇就不怕她了,“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嫂子是个痛快人,怪不得峰仪哥喜欢。”
罗桂芬脸酸涩得,心里嫉妒得要命。
偏偏白薇薇忽然笑了一下:“我就是不痛快,也比你招人喜欢!”
“呵”
罗桂芬冷笑:“也是,哪有嫂子这么好命会投胎的。”
白薇薇一下子被踩中痛脚,她这辈子念书考大学是自己考上的,生意也是自己做出来的,婚姻关系也是自己苦心经营维持的。
还是要被说靠父母!
难道就因为有个好出身,就一辈子笼罩在父母的阴影里?
“罗桂芬,我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我出门就是看人说话的,遇见有名声的说话得端着,遇见你这种人人喊打的,躲得越远越好!你成天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的,我眼不见为净,哪天要是敢动我名下的念头,你就把那句话给我记住了,毕竟你惹得是个会投胎的!”
“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嫂子好厉害,吓死我了。”
罗桂芬被她这么发怒的模样震住了,又理亏得不像话,她说的是,自己如今在村里名声不好。
而她呢?
全村的人都在说她的好,贤惠识大体热心肠善良。
以前刚嫁过来在喜堂上闹的事儿都没人提,就只知道说她对王家人咋好咋好。
白薇薇一直都好像懒得搭理她似的,所以她才敢说话酸白薇薇,反正她也不会跟自己一般见识。
谁知道,她突然发怒了。
“吓死你?你还吓死我呢?你闹出那种事,现在村里哪个女的看见你不怕。”
白薇薇一句都不让。
罗桂芬被她怼得面红耳赤,忽然咬牙道:“白薇薇,做人积点口德,你一个军嫂,在外头做这么大生意,搞资本主义,也不怕人说道。”
白薇薇忽然之间敛住声息,低声道:“那些生意都是我师傅名下的,钱都是他出的,说到底我也就是个帮人打工混口饭吃跑腿干活儿的人,你就算想去哪里张扬,我也不怕。”
“军嫂虽然不太好做这些大生意,但是总不能不让我吃饭吧?部队津贴不够家用,难道我在别人铺子里混口饭吃还有错。”
她这下倒是被这个罗桂芬提醒了,回去还是得跟金师傅商量一番,把绿豆糕的产业也要挂在他名下。
以后自己真的就是个打工的。
这种事说起来也有风险,万一是个小人,借此把产业侵占了,自己就一无所有,帮他人做嫁衣。
幸好是金师傅,人品信得过,最主要的,从一开始白薇薇选中金师傅,就是因为他无儿无女,年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