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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得比我长,可是却比我糊涂,我岁数浅,可我知道谁是对我好的人。”
高淑惠说这话实际上是自打耳光。
白薇薇对她的好,她极力否认。
高峰仪和文秀对她的好,她辜负了。
她以为江春红才是对她好的人。
可是是么?
她眼里现如今是否又看得到熊树成?
门外传来推门声。
高淑惠起身迎出去,熊树成回来了,他依旧穿着军装,可是却不像从前那么意气风发。
此时的男人,无限疲惫。
在他风华正茂的时候,家里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树成,辛苦了,我给你倒茶。”
高淑惠转过身,却被熊树成从身后一把抱住,“淑惠,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
他累的是心,审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样每天定时审查的车轮战,他整个人心理防线和精神都在迅速崩溃,他极需要一个温馨的港湾。
而高淑惠就是他最大的依赖。
男人也会依赖女人,情感上对母性的渴望。
高淑惠被他抱着,一颗心就像是悬浮在悬崖上空,飘荡无依。
她的信念在动摇……一点点地动摇……可是每当熊树成出门,她又开始自我修复和加固,周而复始,做着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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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妈就跟蔺婷婷睡在高淑惠的房间,文秀一点儿也不说她是个保姆,就怠慢她。
两个人倒是时而拉家常。
白薇薇从外面进来,看见阳台上的衣服都收进来了,问文秀:“妈,您又收衣服了?下次别管了,我来收,你腰不好,少动弹。”
文秀跟朱妈笑了一下,“哪呀,是朱妈给收的。”
“哦。”
白薇薇进了屋,看着那堆叠好的衣服,立时觉得不对劲了。
“峰仪。”
她望向在床上看书的男人:“你觉得不觉得朱妈对m城好熟悉呀,感觉像在这里住过似的,我在这里长大,我这刚回来呢,也不适应,忘记收衣服,她却总是记得。”
m城干燥,衣服干得很快,只要不下雨,不是冬天,衣服当天就可以干。
深圳就不一样了,地处南方沿海,被北回归线穿过,湿热气候,衣服比较潮,梅雨季节不光晒不干还要发霉。
白薇薇刚刚回来,好多习惯没改过来。
比如当天记得收衣服。
“嗯?”
她的话引起了高峰仪的警觉。
季常那根联络m城的电话线,还有掳走陆子雯的那伙人,最后都是城本地人。
“我知道了,你别出去声张。”
高峰仪起身,准备出门。
白薇薇担忧地看着他出去,她也出去,到高淑惠那个房间找蔺婷婷。
昨天从12师部队回来,她情绪稳定了一些,今天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
她跟高峰仪像一个观音娘娘送的一样,有事没事就看书。
而白薇薇看书的那点好习惯,出了大学就还给老师了。
蔺婷婷听到敲门声,合上书本,“请进。”
白薇薇走进来,看了一眼外面,带上门,“婷婷,还没问你昨儿的事儿。”
因为蔺婷婷失去了孩子,话越发少了,差不多不苟言笑,孤僻冷清,她都有点怕怕的。
再说上次去民政局,她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啥事了呢。
“没什么事情,薇薇,你别担心,他说他有对策,我等着看,如果是缓兵之计,如果是跟以前一样……那么……”
她没有说下去,但是她否定了陆少东之前的表现。
所有的恩爱,已经被她全部否决了。
这是多大的决然,白薇薇不是不理解。
“有没有想过放下……”她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一声陌生的男声。
“请问蔺婷婷同志在吗?我有点事,想找她谈谈。”
白薇薇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可是想不起来。
文秀招呼的声音又浮现起来:“陆司令,您慢坐,我进去叫人。”
陆司令!
白薇薇瞪大眼,“陆少东老爹来了!”
蔺婷婷紧张得锁紧了瞳孔。
“这……”
“完蛋了……”
白薇薇机警地嗅到了兴师问罪的味道。
人家独生子领证结婚的大喜事都被蔺婷婷给破坏了,这个老东西来干什么,不是很显然的事情?
“你别怕,婷婷。”
她刚安抚,蔺婷婷起身,抚平衣摆径直走出去,背脊挺得笔直。
白薇薇咽了口唾沫,人家一点都不怕。
陆振华坐在堂屋里等人,蔺婷婷不多时施施然步出来,跟他记忆里一样,一个拥有着温婉面容的女子。
却不是他儿子的良人。
“婷婷,好久不见,还好吗?”
虚浮的客套在这个时候被抛出来。
蔺婷婷接话:“劳伯父费心了,一切都好。”
一点都不好……
“那就好,今天找你来,是专门跟你谈谈少东的事情,很多话不方便,借着高家的地方说个明白。”
男人说话就是单刀直入,根本不留情面。
女人要是玻璃心就会被伤到。
白薇薇躲在拐角处偷听,看着堂屋端坐的蔺婷婷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似的。
陆振华今天这么放狠话,估计以蔺婷婷的自尊心,要么想不开自杀,要么跟陆少东彻底掰掉。
她刚刚还想劝蔺婷婷放弃陆少东,要不要考虑一下秦向前,让他当继父挺好的,有权有势有地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