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白薇薇和高峰仪俩人总算是把张腊梅给拉扯走了。
李水生跟在后面直叹气。
白薇薇都看出来了的事情,他难道看不出来?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已经结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李水生到底不是王铁柱,那种黑了心肝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第二天就正式开学,俩孩,里面放着新书本和一个铁皮制的文具盒,盒里面有橡皮和削好的铅笔。
李革新像个大哥哥一样牵着高富帅在校门口阔别了高峰仪夫妇和自己的父母。
这一大一小俩孩子踏进了校园,开始了漫长的学生生涯,也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童年。
十月一号,阅兵式在全国各地收音机广播还有少有的电视里直播。
白薇薇的服装公司这半年大赚了一笔,她跟着潮流生产的服装,质量过硬,卖得格外好。
渐渐的,“白金”这个商铺倒是有了口碑。
大院里没人知道白薇薇就是那个拥有十几家叫“白金”商铺的老板,商铺那边每个铺子都有个管事的,却从没有看见过老板露面。
白薇薇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出于对高峰仪和自己父亲军人身份的考虑。
服装业兴盛是个漫长的过程,最起码现在只是刚刚打破了传统,想要自由的设计,还得再等几年。
一个月后,也就是十一月份。
上海大众签订合营协议的一个月后,从19年到1986年,北京吉普、上海大众和广汽标致三家汽车合资公司先后成立。
白薇薇很想去投资汽车行业,她知道汽车行业绝对是个暴利行业,在一个刚刚脱贫致富的国家,许多南下从商的人,都想要拥有一辆车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地位。
可是同时,她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那是她的手伸不进去的行业,最起码目前是这样。
说来也巧了,这一天,高峰仪放假回来,陪她去接儿子放学,回来的路上,白薇薇脸色不对,蹲在地上冒冷汗。
高峰仪瞄准不对头,背起她就往医院跑,后面的高富帅跟李革新俩人一起在走,李革新比高富帅要大上两岁,牵着他,很懂事道:“帅帅,你妈妈病了,跟哥哥回去?“
高富帅焦急地看了父母一眼,刚想哭闹,可是父亲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夕阳下浓墨重彩地洒下一片斜斜阴影,将他笼罩住,小小的孩子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
白薇薇没什么事,只是大姨妈来了。
不过因为操劳过度,气血亏损,加上她以前就宫寒来着,只是调理好了些,现在不注意身体,又开始不对劲了。
高峰仪从医生那里拿了药单子,抱着她回家,一路上白薇薇都说自己没事,可是高峰仪脸色不好,也不将她放下来。
到了家里,高富帅不在,铁定跟李革新打玻璃球去了。
这俩孩子天天趴地上打玻璃球,再要不就是拿着弹弓打树上的雀,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回去又是一顿骂。
不过白薇薇从来不骂高富帅,她感觉男孩子喜欢玩很正常,衣服脏兮兮的也不会说他,小时候母亲也从来不会嫌弃自己弄脏衣服。
小孩子在爱惜衣服和玩儿之间,很明显会有倾向性的选择。
这一天,白薇薇彻底萎了。
她躺在床上,高峰仪用热毛巾给她把整张脸擦了一遍,然后在她的肚子上放了一个热水袋,再转身去厨房,走进来的时候端了一碗红糖水。
“峰仪,你真好。”
又是这句话,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还指望她用这句话哄自己一辈子?
真要觉得他好,怎么不会为了他,好好爱惜她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
白薇薇苍白着脸色,连嘴唇都是白的,她大概是没有照镜子,不晓得此刻的她自己有多丑。
“我就不说,看你能拼到什么地步,白薇薇,你不参军真是屈才了,要不要我给你上报一下,明年征兵你去报个名?我在家带孩子,你呆部队好好干?“
高峰仪打趣道。
白薇薇气呼呼地踹了一下被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高峰仪干脆用勺子喂她喝糖水:“你是缺吃的还是缺喝的,整天那么拼,苦大仇深的,未必是被旧社会压迫得太狠了?”
“哎呀,你是不是脑瓜子有病啊。”
白薇薇被他损得脸发烫,真是的,平常看着正经,损人这么刻薄。
“你能不能消停点儿,换个工作?”
高峰仪这回是说正经的了。
他不喜欢白薇薇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跟上社会潮流是没错,但是她只是一个女人家,又没有分身,整天忙得天昏地暗的,总不是个事情。
他也不追求财富,这辈子也就一对儿女了,他们俩还是抚养得起的。
“我看深圳广播台不错,你别浪费你那个专业了,有空给你的那两位恩师打个电话,求个推荐信,看能不能去广播台上班。”
高峰仪自以为为她考虑得很好,她的确需要工作,不然在家里太寂寞。
一个女人,去个新闻广播单位上班是最好的,不会太累,也不会太忙。
可是谁知道,白薇薇犯了执拗:“我就不!“
“白薇薇,你好好掰扯掰扯,你多大了!“
今年都二十六岁了,这也不小了!
不过,大约高峰仪自己应该反思反思,为什么把一个女人养得七八年,岁数好像在原地踏步走。
“我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