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峰仪,为什么你是这样的?”
白薇薇失声大喊,她也失态了。
高峰仪怎么会有这样一面?
男人一双冷峻剑眉扬起来,自带三分凛然杀气:“是人都有三分脾气,你不要太天真。”
白薇薇缩了一下脖子,整个人裹在军大衣下,愈发显得渺小。
她忽然觉得自己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势,高峰仪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千依百顺的好男人。
而忽略了,人性都会有的阴暗面。
他不仅仅是有脾气,他还有……
“战场上死在我手上的人无数,你不是要坦诚吗?我这就告诉你,如果不是你抛弃了家庭离开这里,我不会跟她走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薇薇,你怪我吗?”
男人第一次说话如此森冷无情。
白薇薇却不再是两年前的胆小鬼了,她到底拥有了冷静和镇定。
女人在寒风里站立着,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我……我不怪你!”
“峰仪,我接受你的坦白。”
她接受最真实的高峰仪。
高峰仪走过去,用力抱住她,像跟命运妥协似的沉静。
对于世上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寻常的冬季,可是对于这一对夫妻来说,不是的。
看清彼此皮囊之下的污浊,方可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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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梅左右看不上这个捡回来的姐姐,二十**岁了,在家里不嫁人,还读劳什子破书。
m城大学能跟自己考上的大学比么?
何况,她是找关系进去的。
这个点儿,吃完饭,陆少鹃帮着刷碗,陆少梅在厨房里悠悠问道:“鹃姐,听说你以前是护士?”
陆少梅以前也是军护,后来才听母亲的,去考个大学。
“嗯,是的。”
陆少鹃就跟林黛玉进大观园一样,不可多说一句,唯恐叫人耻笑了去。
陆少梅勾唇,手里一个脏盘子递过去:“那咋就不做了啊?”
“这……爸说医院太累,看我气色不好,让我在家休息一段,好陪陪他。”
陆少鹃细声细气,乖顺得像个小媳妇儿。
陆少梅阴阳怪气起来:“呀,姑姑咋就在医院干得挺好的呢?你还能娇气过咱姑姑,啧……这话,要是老家的奶奶晓得了,那可说不过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少鹃慌张起来,眼镜泛红,泪花好像要涌出来。
陆少梅是何许人也,她哪里见得一个歌女生的下贱胚子在自己面前扮可怜。
“哟,鹃姐,我只是随口一句话,你怎么……,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是不是不想我回家?”
陆少梅无辜地瘪嘴,说到底她才是最小的那个。
“我几年才回来一次,你这样子,好像不喜欢我回来似的,也是,我不会说话,惹你不高兴,如今咱家你是最大的,我这么不晓得事,是对不起你。”
她话里句句带刺,扎得陆少鹃体无完肤。
女人手一滑,盘子摔到递上,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哎呀。”
陆少鹃连忙蹲下去捡碎片,“都是我不好,都不是我不好……”
陆少梅撇了她一眼,冷冷道:“切!的确是你不好,那你就收拾干净吧!”
说完,她潇洒地走出去。
留陆少鹃一个人在原地,一张脸埋得深深的,脸色骇人得狠。
她手指被割开了,还在渗血,原本想故意弄点苦肉计,打动陆少梅,熟料,她根本不是医院里那些小护士那样的小角色。
换句话说,陆少梅自己就是个比她还厉害的女人。
今时不同往日了,陆家不是普通家庭,陆家长大的陆少梅又咋会是普通女人。
恐怕她就是为陆少梅去挡刀,陆少梅也不会感动。
陆少鹃忽然站起身,擦干眼泪,狠狠地吸了口气,她一定要在陆家好好生存下去,她要在这个高干圈儿里活下去,活出人模样来,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叫别人看不起,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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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梅在家里看陆少鹃,怎么看怎么碍眼,又不想去汉口找蔺敦如,还有几天就离开,她还想多跟哥哥陆少东处处,可是谁知,陆少东好像是故意躲着她还是咋样,几天都没个人影儿。
哼,躲着自己是吧?
那她就去找他晦气。
陆少梅是个顶聪明的女人,所以说,陆少鹃那点小把戏玩不过她。
她直接找到高家来,白薇薇开门儿的时候,愣了一下。
“哼,白薇薇,我找我哥,我哥在这儿不?”
陆少梅一脸倨傲,比从前更甚。
“这……陆少东不在,你走吧。”
白薇薇说完,想关门,今天高峰仪回部队去了,说是要跟陆少东讨论一些事。
“唉,慢着,别不在呀。”
陆少梅玩味勾唇,一只手把门抵住,用力一推,“我们老同学叙叙旧,不可以么?”
“我想,我们之间的旧事,在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已经讲得非常非常清楚了。”
白薇薇义正言辞地盯着她,堂屋里,高富帅拿着一把木头手枪跑过来:“妈妈,是爸爸回来了吗?”
他跑过来一看,门外站着一个漂亮阿姨。
陆少梅也看了看高富帅:“哟,这就是你儿子,长得跟你们夫妻挺像,听说你给他娶了个俗气,又拜金的名字,走资派呢?”
读了书的会用词儿。
高富帅听不懂啥,但是听语气,觉得人家在损自己。
“帅帅的名字好听。”
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