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同眼中闪过一抹羞恼:“死到临头你还敢大放厥词!”
徐庆摇摇头,一副“不想和智障说话免得被拉低智商”的模样:“大放厥词的是你啊……明知我犯事了还敢这么猖狂,你越刺激我越是铁了心的杀人灭口,你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黄同心里一紧,有些惊慌:“别……别杀我……”
徐庆继续道:“还有刚才……我杀了两人后你竟然不是拼死一搏反而转身逃跑,把后背留给我的瞬间你就死定了。嗯,说到底……你也只是垃圾罢了。我话有点多……你要是真够机智的话,说不定趁着我说话的空档都能找到反击的机会了……可你再次浪费了我给你的大好机会啊。”
太渣了,没劲!
你要是临死带着对生命的全部渴望反扑多好?
那时候我再狠狠地镇压覆灭你所有的希望,看着你在莫大的绝望里沉沦痛苦我才能出口恶气啊。
现在这样……一点都没有挑战性、成就感啊!
殊不知,长久的压抑已经让徐庆的心理稍微扭曲了,咸鱼翻身后这种扭曲更是得到了放大。
从徐庆身上散发的浓烈恶意几乎沁到黄同的骨髓,他狠狠地打了个机灵:“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求你了,徐庆……不!庆哥,我给你磕头,你别杀我!你说,你要什么?!”
“嗯,我要你命。”
觉得没劲的徐庆俯下身,一掌印在黄同额头,结束了这货苍白糜烂的一生。
格杀三人后,徐庆漠然起身。
初时的暴虐冷却后,徐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察觉到了自己心理上的变化,更体会到了心头那股暴虐破坏欲的扭曲和丑恶,但这个时候……杀些人反而是好的。那些憋闷如果不发泄出去,只会让他心理愈发压抑、扭曲。
他想了想,抬步向黄同家走去。
黄同的父亲,黄德征曾数次想要杀害自己,如今自己杀了他的大儿子,那他更不会放过自己了。
——所以,黄德征也要死。
在黄同家转了一圈,徐庆发现黄德征没有睡在原配卧室,而是睡在小妾的卧室。手指沾了唾液捅穿窗户纸后,徐庆看了个分明。
床上黄德征睡得安稳,他旁边的妾室浑身赤条,香肩白腿露在被子外面,看来别有风情。而在屋子中央还有个不过六七个月大的婴孩、
徐庆淡然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后便收回,寻思片刻后,他故意在院中弄出动静,好像蟊贼入侵。身怀武功的黄德征警觉醒来,满心怒火地打开房门正准备教训下不开眼的蟊贼。
“噗呲……”
利刃入肉的轻微声音想起,黄德征只觉得肋下一凉,随着剧痛蔓延他浑身的气力也在飞速流失。
他低下头,看到正起身的徐庆。
黄德征双目欲裂,压低声音怒吼:“是你!”
徐庆掸了掸衣衫,眉目淡然:“是我。你最好别弄出动静,吵醒了你的家人婴孩,我说不得就要多杀几个人。”
黄德征倒吸一口凉气,他面色苍白,冷汗涔涔。
——肋下那把尖刀已经刺破了心肺,他能撑着完全是靠着下境巅峰武者强大的身体机能。这时候他若鼓起余力,说不得还能惊动巡夜官兵,拿下此獠。可最大的可能确实他在极短时间内血染满门。
黄德征苦笑一声,扶着门框慢慢坐下,竭力忍着生命流逝的恐慌和痛苦,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抬起头,双目渐渐无神,嘴唇也渐渐呈现青紫:“想不到随我拿捏的小角色竟有如此狠辣一面……黄某眼拙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
徐庆垂下眼帘:“别告诉我你没想过有今天。”
黄德征:“想过……可我没想过会死在你手上,再有三两日,你就该无声无息死掉了……可没想到却让你先下了手。”
徐庆沉默。
黄德征愈发萎靡,气若游丝:“别……杀我妻儿。他们,是干净的。”
徐庆点点头:“好,但黄同已经死了。”
黄德征双目陡然圆睁,一双眼睛回光返照般放出精光:“你……”可看着徐庆淡然的模样,他接下来的话又被咽了下去:“罢了……”
“……多谢。”
他最后的话语飘散风里,徐庆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尸首。这是个汉子……最起码他最后死得有尊严。
徐庆扫了眼整洁的院子,确定没有留下痕迹后,徐庆飘然离去。
……
夜半,阵阵凉风从吹进屋内。
浑身赤条的妻妾把被子拉了拉,盖住白皙滑嫩的肩头,半睡半醒间她没碰到枕边人,于是嘟哝道:“当家的,你干嘛呢?”
没有回应。
妾室觉得奇怪,半睁眼睛扫了一圈发现黄德征歪着身子倚在门框上。
她有些好奇,穿了xiè_yī下床道:“当家的,你干嘛呢?”
走到近前脚下一凉,嗯,还有些粘稠。
再仔细一看……那一滩殷红液体,怎么这么像血呢?妾室身子一抖,再抬眼去看黄德征,西捶月色下,黄德征面容苍白如纸,嘴唇发青,显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妾室终于意识到:死人了。
——这个家的顶梁柱塌了。
巨大的惊恐充塞胸腔,让妾室发出一声尖锐到穿金裂石的尖叫,高亢的尖叫持续短短一瞬后戛然而止……受到严重惊吓的妾室竟然就这么晕死过去了。
然而那声尖叫如同警报,吵醒了黄德征的正室以及左右邻里。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