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李竹青家时已是深夜一点多钟了独自走在镇街上。夜深人静,星辰寥寥,霜风凛冽。小镇早已沉寂入睡。街上没有行人,有猫狗在游荡,最多的是那些喜欢在暗夜里活动的肥硕老鼠,不时的从街道一边越过路面窜到另一边。
谭清明、胖子和光头三人在我再次进入竹青住房时就都走了。我给了光头一道护身符,说好明晚去他宿舍为他施术驱邪。
在房里我稍稍的做了一些布置,待线香燃尽,我将沉香收进密封的小匣里,准备回去学校。
谭爱香为我做好了消夜——一大碗甜酒荷包蛋。我推却不过,坐在桌上和他们夫妻边吃边聊着家常,这一坐一聊不觉就过了半夜。谭爱香在另一间屋子里铺好了床铺,留我住在她家,我推辞了。
临出门时谭爱香递给我一个鼓鼓的红纸包,我知道那是谢仪,估计不少,我推辞不收,被她强行塞进衣兜,我真正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乡俗如此,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了——我不收他们反而会不放心。
走到十字街口时,我忍不住掏出红包,趁着昏黄的路灯,我将红纸撕开,果如谭清明那晚所言,里面赫然是五张大团结,我到底还是吃了一惊。
五十块钱于我可是一笔巨款。父亲在井下挖煤,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四十多块,亲娘的工资还不到四十,他们给的确实有点多。
我抑住有些欣喜激动的心情,将钱揣进兜里,盘算着怎么处理这笔“巨款”,不紧不慢的向学校走去。
拐过前面的集市的木材行,离学校大门只有一百多米。这么晚而且又是老刘一个人在学校,门肯定早锁了,这时叫门吵醒老刘不大好,我决定翻墙进去。
学校的围墙是像征性的,只有五六尺高,我跳起来可以抓往墙头,翻进去并不难。而且并非四面围墙,靠路边这一段正好是一溜开有窗户的教室,没有围墙。我经过大门口往后走,过了这一排教室才是围墙。
到了围墙边我停下来,正准备翻墙,蓦然感觉有人从我后面过来。
从这儿过去没人家,后面是狮子山,什么人这时候还来这里?
我下意识的回头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