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你这种迷信的耗子胆才会这样讲。人死入泥如灯灭,有何可怕?莫说是坐,睡他们中间都行。可惜你们一个个的钱都穿在肋骨上,哪舍得出那一块钱哟……”
这话一出,果然有效,爆脾气的曾峰立马跳出来吼道:“好!你说的,睡!只要你敢在那中间睡一晚,我马上和你赌,而且我还加你二块,十三不好听,十五块,输你十五块要得么?但若你输了又如何?”
“我输了?笑话!老子会输?看人不看帽子,看老爷不看轿子。老子是个会输的人么?”
“怂了吧!你的话就是那狗尾巴下面的风,谁信?真敢赌就拿出赌注,哦?你赢了拿钱,输了卵事都莫得啰?”
“当然呀!要不你下去陪死人睡一晚,我保险嘛都不要你输。”
见两人高声大气的斗开了嘴,大家都乐呵呵的起哄,闹吼吼的不可开交,曾凡智见怪不怪,也就懒得去说了,最后赌约成立,曾峰出三块钱,其他一人一块,十五块交在曾凡智手中,但是规定:张石山即刻下到岸边坡地,在六具冷尸中间躺着,除非天亮前有死者家属进来收敛尸体,为防吓着别人,可以起来,除此之外,哪怕是待会酒癫子来行法事也不准离开,否则算输,一分钱也得不到。
当然了,水边风更大,为防冻出病来,允许他回家加穿衣裤和携带草席。
半小时后,穿厚实了的张石山背着一捆稻草下了路坎,在路上两只手电强光的照射下,他走到离路有十几丈远的水岸坡地,在六具冷尸的中间铺开稻草,果真躺下身子,和那几具冷尸一样,拉上一床破草席盖在身上,在手电的亮光里,坡地上并排着的破草席变成了七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