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淡淡道:“消息来自何方?”

虚行之露出注意的神色,卜天志和陈老谋仍是茫然不觉。

宣永开始有点明白,犹豫地道:“当然是从其飞处得来的消息,其飞不会有问题吧?”

跋锋寒微笑道:“少帅是否要我代你出手?”

虚行之等无不变色,若洛其飞是叛徒,由于他掌握整个少帅军的情报机关,势将牵连广泛,不但尽泄少帅军的部署虚实,更会对少帅军造成非常严重的挫折,单是要找能胜任的人取代他已是顶头痛的难题。

沈牧哈哈笑道:“我敢担保其飞没有问题,但问题必是出于他所属某一环节的手下。”

转向宣永道:“给我召其飞来。”

陈老谋跳起来道:“我去唤他。”

沈牧再不谈这方面的事,与众人风花雪月的谈笑,到洛其飞应召来到坐好,沈牧先把运粮往洛阳被唐军锲尾追袭,敌人更准备有对付猎鹰的恶鹫一事说出来,让众人晓得他们因何会怀疑少帅军中有内奸。

沈牧笑道:“该是老天爷仍不想亡我少帅军,我和老跋来此途上,碰巧遇上李世绩的水师大军,大小战船近二百艘之多,兵力在三万之间,与其飞的情报相差甚远,且率师的是李世绩,可见李世民对我们的重视。”

洛其飞脸色转白,离座下跪,颤声道:“少帅是否怀疑其飞是内奸,皇天在上,若我洛其飞是这种卑鄙小人,教我死无葬身之地。”

沈牧移离座位一把将他扶起,哈哈笑道:“我若怀疑你,又怎会召你来同桌吃饭?”

把他搀回座位后,沈牧绕桌负手而行,其他人除虚行之外,人人脸色阴沉,显是对洛其飞未能释疑,只因沈牧力言信任他,故没有作何表示。

沈牧来到虚行之椅后,两手按其肩头道:“行之因何不同意小永攻打开封之议?”

虚行之欣然道:“正是感到事有可疑,以李世民的英明和经验,又知我们屯军陈留,没可能不防我们一手,如我们攻打开封,一旦被他截断归路,我们将遭全军覆没的厄运。”

跋锋寒拍桌喝道:“好!虚先生不负智者之名,跋锋寒佩服。现在少帅好应揭盅,凭什么你敢担保洛其飞没有背叛你?”

他说出宣永等人不敢说出的心底话。

沈牧移到洛其飞后方,抚着他双肩微笑道:“这可请行之代我剖析。”

虚行之从容道:“关键处在于梁都水峡一役,显示李子通方对杨公的五千奇兵一无所知,故误以为梁都变成一座空城,鲁莽轻敌的仓猝来袭,差点全军尽没,如其飞是叛徒,李子通怎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

众人恍然,无不佩服虚行之的才智。

沈牧拍拍洛其飞肩头,回到座位举杯道:“我们为查到内奸喝一杯!”

陈老谋举杯茫然道:“谁是内奸呢?”

沈牧微笑道:“喝过这一杯,其飞会说出答案!”

洛其飞瘦躯猛颤,喝之无味的勉强咕嘟一声吞掉半杯酒,放下杯子,颓然道:“最有可能是我辖下游弋所的巡官刘志成,所有收集回来的情报,均由他筛选集中,呈报给我,由我知会虚军师。唉!真想不到,从彭梁会到现在我们的少帅军,他一直是我最信得过的心腹手下。”

卜天志沉声道:“志成似非这种人,会否是另有其人?例如在前线收集情报者,可以故意将假消息发放回来。”

洛其飞道:“我在这方面非常小心,负责前线侦察的分成数组人,对任何消息会隔离,问题只会出在掌管情报的游弋所处,若志成有心弄鬼,篡改伪造该非难事。帮他办事的都是由他挑选的人,唉!这是我的过失,请少帅处罚。”

沈牧微笑道:“其飞肯定有过,幸好你立下的功劳足补过失有余,所以就当作一个教训。”接着正容道:“我常说能骗你的人,必是能令你信任的人,你不信任的人如何骗你。”

宣永双目杀机大盛,沉声道:“少帅请把此事交由属下处理,我会把内奸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沈牧向跋锋寒轻松地道:“老跋怎看此事?”

跋锋寒淡淡道:“内奸可以是很有用的,既可向我们发放假消息,当然可掉转头向敌人提供错误情报,所以宣大将军万勿意气用事,错失良机。”

宣永赧然道:“跋爷说得对。”

沈牧道:“现在我们是有心算无心。其飞该最清楚刘志成的活动情况,以及可能被他暗中收买的同党。”转向宣永道:“此事必须不动声息的进行,由宣永你亲自挑选既忠诚可靠,办事机伶,更精于潜藏侦察的好手,暂时拨归其飞指挥,对刘志成展开日夜不停的监视,看他以何种手法放出消息,只要弄清楚他的手段,证据确凿没有冤枉好人,我们反过来由他送出错误情报,说不定可教李世绩吃个大败仗,减轻他对我们少帅国的威胁,否则我们就要应付敌暗我明、腹背受敌的艰苦日子了。”

虚行之道:“那少帅是否仍依原定计划与跋爷赶返洛阳?”

沈牧双目神光闪闪的道:“洛阳至少尚有个把月的寿命,在此期间我们不用为它操心,由跋爷孤身回去,与陵少会合,再来助我们攻打开封。”

宣永等为之愕然,若开封的情况正如沈牧所言,凭他们的实力,根本没资格进攻开封。

沈牧进一步解释道:“这叫制造假象,刘志成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所以只有事关重大的情报,他才会发放出去,现在我们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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