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你非要这样伤我的心吗?”宋锦源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关云锦终于收声。
“沈盈玉的事,我不想否认,但是你要记住一点,我对你,不能保证永远,但是我活着一天,就会保护你,尽我全力护你周全。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你知道我为了你,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吗?你……什么也不知道!”
宋锦源忽然停住,不知道想到什么,似是已经讲不下去,最终无力的垂下手,站起身来:“我先出去了,好好收着这个本子。”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关云锦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悄声关上门,心里的难过一阵一阵的泛滥开来。
她也不想吵架,但是话到了嘴边,说出来又那么伤人。
紧紧握住手里的本子,关云锦只觉得深深的无奈,为了这么一个小本子,那么多的人离开了,也有人家破人亡,例如她,例如沈敬繁。
重重的叹了口气,关云锦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装怀表和小金鱼的箱子拿出来,轻轻的将本子放了进去。
午后的阳光仍戴着热量和傲气,洒了进来,照在了梳妆台上。
关云锦刚要合上盖子,忽然发现了,透过阳光,怀表发出淡淡的光晕,而映在本子上的,却是一个个数字。
关云锦忙拿起怀表仔细看了起来,原来在外壳出镶嵌着一些很细小的痕迹,乍一看是花纹,只有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到平面上才能依稀认出是一长串的数字。
反复看过之后,这些数字仿佛是两个两个连在一起,是代表了什么意思么?
关云锦低头看着静静躺在箱子里的本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打开一看,果然底下的有标注页码,如果第一个数字指的是页码,那第二个数字指的又是什么?会不会指的是第几个字呢?
关云锦用指头挨个数每页的字数,按照数字对应找出的字,记在一旁,等到全部写完,关云锦看去,才惊住了。
短短几行字,却将过去的事完全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原来早些年爷爷曾经东渡日本,留过学,主修的学业就是医学,当时有一位至交好友,只是后来爷爷志不在彼,学成便归来,而那位同窗好友便留在了日本。
两人虽长久不见面,但偶尔总有书信往来,直到几年前,年迈的他忽然归国,投奔到关云锦爷爷处,告之他其实是皇室后裔,只不过流落民间,但身怀一笔丰厚宝藏的秘密,这些年的开销也多从那里支出,他们一向隐藏的很好,哪知却被日本人查了出来,想要夺取这笔巨额宝藏。
他想捐献国家,但感慨政府无力,军阀内乱,只得小心收藏,却不料软硬不吃的情况下,徒惹杀身之祸,无奈只好偷渡回国,时隔多年,在国内已早无亲友,唯一信得过之人便是关云锦的爷爷,将此地图交予了他,所以仔细琢磨过后,关云锦爷爷终于将宝藏地图隐藏于这本秘方之中,他认为,若是有缘,关云锦自会得到,若是无缘,这样东西便如此消失了,也未尝不好。
关云锦看完之后整个人呆掉,原来这个秘方背后还包裹着这么一层秘密,那么沈敬繁所指的另一个秘方,是不是其实就是宝藏地图呢?难道沈家是为日本人做事的?爹知道这件事吗?地图又藏在哪里呢?
一连串的问题涌入大脑,关云锦只觉得头都要炸了,爷爷总说的那句话却清晰的闯进她混乱的思维里。
任何事都有相反的一面,遇到什么事情反过来看一看,站在另外的角度上,也许会有不同的发现。
关云锦立刻按照相反的数字顺序再次从本子上写出字来,但却毫不通顺。
想了一会,关云锦反过来,把刚才最后一组数字当做第一组,而且将原本标注字序的数字用来标注页码,原本标注页码的数字标注字序,等到全部写完,关云锦满眼看到的,都是地名,以及标志性的建筑,最后几个字更是简单又不失详细的说明如何到达。
关云锦整个人坐在地上,她需要好好的消化这个消息。
怎么看,爹跟娘应该都是不知情的。
那位至交好友,应该就是爷爷临终前几个月忽然拜访的老人,他很快的去世了,但却让爷爷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秘密,显然,爷爷似乎并不想过多张扬这件事,在信中也仅用寥寥数语来告之,有缘便可得到这个地图,无缘就随它去吧。
这倒很符合爷爷的个性,他向来不是那种贪慕虚荣,靠着旁门左道发家的人,这也是关云锦为什么坚信沈家诬赖了爷爷的为人,以他的秉性,断断不会做出偷盗的事情来。
原本想到沈敬繁的遭遇,关云锦心里多少会有些唏嘘感慨,如今看来,帮着日本人做事,谋夺财物,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那这笔财宝到底如何处置呢?
换做以前,关云锦一定会想要用来振兴关家的事业,好报仇雪恨,但是如今沈家已然败落,用不着她动手,至于自己和母亲,现在日子过的也很是简单富足,经过那么多事,关云锦深感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已经不想再去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去打理永无止境的事业,何况这么一大笔财富,她有没有办法顺利拿到手还是一个大问题。
直到丁香敲门要进来,关云锦才惊醒,慌忙制止她,让她在门口等着,迅速的将东西收拾起来。
丁香却只是喊关云锦下去用晚餐,关云锦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耗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