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爹真的?”
“不会的,爷爷不是那种人,爹,你怎么能怀疑爷爷呢?”关云锦见关庆延有一丝怀疑,立马出声否认道。
关庆延点点头忙说:“我当然了解你爷爷的为人,他年轻的时候被十里八村的人尊称为转世菩萨,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我怎么会不知?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沈家会知道这件事?”
“我也想不明白,而且爷爷当年经营药铺那么好,仅仅是因为爹你不喜欢就结束了生意吗?”
关庆延想了想,说道:“你爷爷那时候确实问过我,对药材有没有兴趣,我只是随口一说,对研究那些配方比例不感兴趣,但若是你爷爷执意我经营,我也会用心去做,断不会放那不管,只是你爷爷临终前就果断地停掉了所有的生意,当时我只当有点奇怪,因为一切都太突然了,但是,具体什么原因,我也是一无所知。”
关云锦父女两个相对无言,若说相信沈家的所言,那是极不可能的,但是若说破绽也并非没有,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忙了一整体,丁香伺候关云锦睡下,因为一直想着心事,关云锦抬手没在意碰到了丁香,只听她哎呀一声,关云锦看过去,这才想起,丁香额头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受的伤,便拉住她问了起来。
丁香想了想,才支支吾吾的说:“那天小姐中毒了,我喊了好多声,您就昏过去了,我担心时间长了会有危险,就跑下去给看门的人下跪,磕了几个头,这时候姑爷………沈敬繁就来了,听我一说你出事了,就二话不说冲上去抱着你,一路开车奔到医院,这才救了你回来,而且也是他通知的老爷和夫人,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问起来是怎么回事,姑…..沈敬繁一直没回答,等到大夫说你脱离危险了,他才说了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和夫人当场差点受不了,他们就吵了起来,后来因为要看你,老爷和夫人就没理他,进了病房了,再后来你就醒了…..”
“后面的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也早点歇息。”关云锦打断丁香的话,语气淡淡的。
丁香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为难地回头,支支吾吾道:“小姐,你不问是谁下的毒吗?”
关云锦抬眼望向她,略微一思考,便直白说道:“阿铭是李若茗的人吧?”
丁香一脸吃惊:“小姐怎会知道?我并没有同你讲过。”
关云锦垂下面庞:“我对于沈家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即便是沈敬繁暂时不想与我解除婚姻关系,他的父母也没必要费这个事来解决我,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何苦再多添一条人命?我要是真死在沈家,我们关家也未必愿意善了,他们不会多生事端。若说沈敬繁,就更没可能了,他恨我还不至于到置我于死地的地步,想来想去,就只剩一个李若茗有足够的动机了,她担心我会占了她的位置。”
丁香依旧低垂着头。
“告诉我李若茗是幕后主使并不足以让你这么为难,依照你的脾气恐怕要大骂她一场吧,这么复杂的神色,应该就是阿铭了。”
丁香面上仍有不解。
关云锦叹口气,只得再解释:“其实之前有一次我担心自己怀孕了,去过医院,当时医生确诊我并没有怀孕,只是一些症状好像是轻微中毒,说让我得空再去做详细的血液检查,后来我忙于照顾爹,就没去,但是得空了也会思索这个问题。”
丁香面上大骇,激动地问:“难道她早就对小姐下手了?”
关云锦沉重地点点头:“恐怕是的,平日里咱们有小厨房,饭食除了你就是她经手了,谁还有这个机会日复一日下丁点的毒呢?这些分量不足以要我的命,但长久下去,我却会变成废人。”
丁香还在愤愤不平,挑些不好的词骂着阿铭。
“以往只当她性子沉稳踏实,爱做事不多言,却没想是这么个蛇蝎心肠,没良心的蹄子!”
关云锦心里轻叹,也许老天终究想留她一命吧,阿铭下的毒,不致命不猛烈,分量又少,只会让她越来越嗜睡,胃口越来越不好,过个一年两载后,跟半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而且症状不明显,即便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来,辛亏石大夫之前也为一家富商做过私人医生,那种大富大贵的人家,为了争斗,往往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而他治疗的对象,就中过此毒,已呈瘫痪之症,这件事在他的脑海中印象太深了,以至于关云锦确定没怀孕后,他立马就做了相关方面的初步检查,发觉惊人的相似,慎重起见,他也只是说,疑似中毒,但这足以引起关云锦的重视了。
她也没想过,阿铭那张憨厚的脸,在将毒药撒下她的饮食中,会流露出一种什么表情?
一个话不多到近乎哑巴的女孩,原来也会是利刃一把。
丁香还在愤愤不平,出谋划策,想要把阿铭报官之类的话不绝于耳,关云锦忽然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丁香这才道出原委:“小姐你中毒了,我很紧张,但阿铭却站在一旁,说了一句话。”
阿铭当时面无惧色,甚至有一丝解脱,她说:“别担心,少奶奶没有生命危险,我算过量的。”
“小姐,你说她怎么能如此无情呢?自从到了沈家,她就一直伺候你,这些日子,你对她怎样,难道她都不记得吗?谁家的丫鬟吃穿用度跟别家主子似的?她难道就没有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