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拉着崔晏絮絮叨叨好久,非等他拍着胸脯保证,这门亲事飞不了,才肯放崔晏出去。
崔晏有些晕头转向的走出花厅,崔平之赶忙上前扶住父亲。他看看厅里头,咋舌道:“母亲又发飙了?”
“嘿,真是越老越不是脾气。”崔晏一阵哭笑不得,然后才沉声吩咐儿子道:“你去一趟陆阀,告诉陆尚和陆信,这个婚崔阀是不会退的,他们要是敢反悔,就是背信弃义!”
“啊?”崔平之不由大吃一惊,他看到嫂子和侄女在母亲那,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可万万没想到,事情还真让她们给拧过来了!“父亲让母亲一说,就这么改弦更张了?”
“少废话。”崔晏没法对儿子道出实情,只好拿老妻做挡箭牌道:“不想你母亲把这个家拆了,就赶紧去传话!”
“那夏侯阀?”崔平之还是难以置信道:“岂不是要结怨的?”
“这天下是崔阀在治理,离了我们,他夏侯霸这中书令也当不稳。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彻底翻脸的。”崔晏闷哼一声道。他身为阀主,当然也不会只顾自己的孙女,不为全阀的利益考虑。方才便已经权衡过了,认为此事虽然会有些不愉快,但大家终究也得顾全大局。
“也是,偶尔闹闹别扭,才能让他们认清咱们的份量。”崔平之是崔晏精心培育的继承人,自然明白父亲的想法。
“嗯,去办吧。”崔晏苦着脸,背着手,郁闷的走向了明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