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右手摩挲着竹笛,手指按在了笛身的六个孔上,然后尝试着把吹孔贴近嘴唇。虽然这个动作我曾今做过很多次,但依旧感觉到有些别扭,我运足气息,想要让竹笛发出声音来,只是无论我怎么尝试,竹笛都没有发出悠扬婉转的声音,反而发出的是一个低沉生硬,并且听了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
我的眉头皱了皱,原来竹笛没有了笛膜吹出来的声音会这么难听。而在这个过程中,蝎子精的目光一直都并没有从我的身上转移开,似乎是想从我的言行举止上看出什么破绽来,她弄不清楚虚实,所以不敢贸然动手,但是也没有离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我和蝎子精依然对峙着,既然是赌博,那就要看谁更能够沉得住气。有的时候或许你手上的牌或许不怎么好,但是如果你能够稳得住气,并且为自己造势,从心理击破对手的防线,那么就算对手的牌比你好,他(她)也可能因为没有底气,从而输在你手上。
当然了,这里的造势并不是虚张声势,因为那样太假,可能一下子就被对手看穿了,反而暴露了你手中的牌不好。所以这个时候你应该表现得是真的有底气,仿佛自己手上真的有可以秒杀一切的王牌,想要骗过对手,首先得骗过你自己。
蝎子精的一双美目依然盯在我的身上,被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子这般看着,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是我却觉得一点都不美妙,因为看着我的尤物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蝎子精,她这样看着我是想从我身上寻找破绽,就像是猎豹在盯着它的猎物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充满了毒液的蝎子尾可能就会扎在我的身上。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下一次,我必取你性命!”
蝎子精一双丹凤眼微眯,身上散发出无尽地杀意,杀意如同海浪一层接着一层向我侵袭而来,我身后的几棵树木在杀意的冲击下不断摇晃,碧绿的树叶簌簌地往下掉,仿佛被肆虐一般。
或许蝎子精真的太珍爱她自己的性命了,以至于她无比的小心谨慎,所以在感觉到了乾坤玉珏上面那道不寻常的气息后,在观察了我许久并没有看到任何破绽之后,她最终选择了离开。
我毫不怀疑蝎子精走之前放下的话,今天她不敢贸然动手是因为她修为大减,所以有所顾忌。等到她做好了准备之后,必定会再回来取我性命!
在蝎子精消失在我面前后,我依然保持先前的姿态,直到又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确认蝎子精没有在暗中等着我漏出破绽后,我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
别看我先前一副风轻云淡,一言不合就准备和蝎子精同归于尽的样子,其实我的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没有人能够在死亡面前保持淡然吗,我也不例外,所以我的背心不知道除了多少次冷汗,t恤已经是了湿漉漉的一片。
“哇……”
我将头歪到一边,将先前压制在喉咙间的鲜血吐了出来。刚才被蝎子精的杀意冲击了几下,我的胸口烦闷无比,将这口血吐出来了之后这才好受了很多。鲜血溅落在地上的树叶上,在阳光地照耀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重新坐在树下,但是此时这颗树已经不能为我遮挡天上的烈日,因为这棵树仿佛刚刚经历了深秋的萧瑟,树上的叶子已经掉了大半,稀稀疏疏的叶片已经不能够阻挡炽烈的阳光。
地上也铺了一层树叶,如果这些叶片不是绿色,如果不是天空中辐射这热量的太阳,真会让人感觉到这是深秋已经来临。
坐在树下调息了一阵,在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一些之后我扶着树起身,然后一步一步地向着o街上走去。
原本几分钟的路程这个时候走起来真的是异常的艰难,从车窗玻璃的倒影上我看到了自己的脸,脸色有些差,可是脸上却有些异样的潮红。
眼皮有些沉重,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累,真的好像睡上一觉。但是我的脑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我,千万不要闭眼,因为我一闭上眼就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先前让画中仙吸取了精血,刚才又和蝎子精对峙那么久,更是承受了她杀机的冲击,现在我体内已经是一团糟,此时邪凤凰布下的禁制也跟着凑热闹,所以我的生机在迅速减弱。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探我的鼻息或者是摸我的脉搏,就会发现鼻息和脉搏已经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
我努力地想要睁大眼睛,迫使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因为我不想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不想死在这个喧闹嘈杂的小型客车里边。可是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此时想要做到竟然那么难,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让我合上眼皮。
虽然我努力着,但是我看到世界确实越来越暗淡,越来越有些看不真切。就在我的视线完全变成漆黑一片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白,犹如雪一般的洁白。与之同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股香味儿犹如栀子花香,很淡,很清新,但是真的很好闻。
黑暗,无尽的黑暗。在这样的黑暗中,时间的流逝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也或许是一辈子。
当我恢复知觉后,首先感知到的还是那一缕香味儿,清淡郁香,如同空山新雨后般的清新,闻到这个香味,就会让人深深地迷恋上这个味道,所以我很想弄清楚这香味儿是从哪里来的,于是我便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