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莫名的尴尬,挥之不去的尴尬。
林凡当真不知道那香囊是女儿家之物,也不知道赠香囊有所寓意。长辈赠香囊于晚辈是爱护,晚辈赠香囊于长辈是尊敬,这陌生男女赠香囊除了以示爱意还能有什么鬼用处?
当为老不尊的杨忠将这些事情一一道来,林凡如何不明白,照当时情形怕公主也不知自己的香囊落于礼盒内,却偏偏被自己发现,自己还好死不死的说好香,现在想想饶是林凡心如寒冰也觉得有点骚的慌,还有这个杨忠,明明是暗卫头子,怎么什么都知道?男女之间的小事也把握的这么清楚,真是为老不尊。
不过林凡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放下,儿女情长林凡从未想过。他感兴趣的还是眼前的王家,户部尚书王威?其长子五品御史中丞王仪,次子尚书省右员外郎王鸾,该要好好会一会了。
八月初七,时值官员沐休,可寻亲访友,亦可居家休养。
王府为尚书之家,府宅雄伟京城莫出其右。这府邸自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先有拜帖,有门房通禀,求告之人甚多,还少不得对门禁一番贿赂,又要看主人家心意,为官真是苦啊。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同寻常。
数十着刑部衙役服的官差浩浩荡荡而来,脸上虽是挂着笑意,但身上却带了一股杀气。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这里乃是户部尚书的府邸。”
“刑部郎中冷华前来办案,捉拿御史中丞王仪归案。”
门禁差点笑出声,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抓人竟敢抓到户部尚书府上,“你们当真要上府上抓人?”
“身负陛下期望,万民期待,肯定要秉公执法。”
“你还是走吧,想在户部尚书府上拿人,你一个员外郎还办不下这个案子。”
冷华人如其名,一脸冷峻,比起林凡更是僵硬寒冷,“你是在阻挡本官办案?”
门禁也是好心提醒,往常谁来尚书府不得点头哈腰,见冷华语气变冷,顿时也不客气起来,“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从六品的员外郎,主人挥挥小指头就把你捏死了。”
冷华却忽地一笑,看向四周,原来早已不知不觉围起了众多百姓,“诸位,本官奉命前来捉拿嫌犯,却被恶仆阻拦,为了国法公正,本官便去去你这龙潭虎穴!”
“大人做得好,就该将违法之人拿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凭什么尚书府的人犯罪就不用抓?”
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声音,冷华将目光再次盯向门禁,“国法不可违,民意不可违,来人,冲进尚书府!”
门禁顿时慌了,这伙人和先前的人不一样,“来人,有人要闯尚书府了。”只是刚说完,便被冷华踹的一脚晕死过去。
刑部衙役刚刚踏进府门便有自四处涌来的侍卫,只是这刑部衙役虽几十人却一点不落下风,围打之间颇有章法,似是军阵。地上躺的只有王府侍卫,片刻间便打到了院内,眼看着周围的侍卫涌来的速度变慢。冷华暗暗做了个手势,一行人装作力不从心又被打了回去。
不知不觉刑部衙役又退到了府外,周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双方在王府外打了起来,只是刑部衙役此时却有些不支,频频受伤。
“住手!在尚书府前动手成何体统?”
“多亏王尚书出现,不然我刑部这一干兄弟非要留在这里不可。”冷华此话说的阴阳怪气,而来人体态微胖,脸盘偏圆,越五六十随年纪,正是王威无疑。
王威却不置可否,“尔等前来所为何事?”
“刑部前来是为自然执法,本官刑部郎中冷华奉命捉拿御史中丞王仪。”
“倒是不知我这长子犯了什么罪?”
冷华冷笑一声,“王仪手下奴仆用重金贿赂暗卫统领郎大人,欲要伺机陷害冠军大将军林大人,却不知郎大人与林大人私交甚厚,故将此事报于刑部,如今证据确凿,特来擒王仪归案!”
王威脸色一变,实在是冷华说的太过清楚,连证据都有恐怕这件事情定是真的,只是他为官数十载,又岂会让人牵着鼻子走?
“冷大人,此事牵连甚大,入府详谈吧。”
“入府倒是不必了,本官怕进去出不来。”
冷华此话顿时让周围百姓又是一阵热议,此诛心之言让王威脸色愈发难看,而此时他也意识到,恐怕这次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此事太过重大,可否等老夫查明之后,若犬子有罪定会亲自送到刑部大牢。”
冷华稍一思虑,竟然点点头,“王尚书历来官声甚佳,本官便信王尚书一次,三天,最迟三天本官希望看到结果。”
王威没有想到冷华竟会答应的如此干脆,他本以为还需他以身份强压一番。只是看着离开的如此利索的冷华,还有那几十个伤残衙役,百姓心中可就不是这么想了。
这分明是执法无果,被王尚书打的不能执法,只能无奈屈服。至于王仪?这肯定是有罪,不然王府又怎会打衙役,如此维护?
只是现在王威的内心已经乱成一锅粥,根本想不到这些内容,他现在只想找到自己的儿子询问究竟有没有这么一回事,为什么要去陷害林凡,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当今陛下宠臣吗?
远处的一座茶楼,可以将王府门前的事情一览无遗,扮作忠厚小厮的胡一鸣笑道,“大人,这个冷华办事真是地道,怕是明日全长安都知道王家袒护罪犯王仪,殴打刑部衙役的事情,这